曾家輝實在不知道如何回答這樣的話,憋了半天,才道:“孩子是我的?!?
兒子咱認(rèn)了!
至于你們認(rèn)不認(rèn)咱做女婿,你們看著辦唄!
此時,他是人為刀俎,我為魚肉,坐在那兒,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兒!
蘭母仍然打量著曾家輝,“小梅的事兒,是我們?nèi)胰说囊粔K心病,我們也一直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?今天你能來看一眼,也釋然了我們多年的疑惑。”
老爺子瞪了一眼老伴兒,嫌她話多。轉(zhuǎn)頭看著曾家輝,“你見過孩子幾面?”
“這是第一面?!?
曾家輝聲如蚊訥,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說出口的,兒子都5歲了,自己這個父親才見過一面,這他媽的就完全像革命年代的地下工作者,不但沒見過兒子,現(xiàn)在還得接受老丈人一家的審問,這算什么事嘛?而且…而且要命的是,自己在他們眼中,那是十惡不赦的“叛徒”啊!
這回守候一天,尋子尋出事了,而且還是大事!
“一面?”老爺子皺著眉頭,如果話不假,那其中必有隱情?!澳悄愦蛩阍趺崔k?”
“這……”
曾家輝猛吸了兩口煙,能怎么辦?
當(dāng)年“耕地”還是稀里糊涂的,不僅沒想播種,也根本沒料到有什么收獲,現(xiàn)在意外的長了小輝輝這顆苗苗,你讓我怎么辦,長啊,有多大長多大。可現(xiàn)在的問題是怎么讓這老兩口息怒呢?
恰好這時蘭梅端著老爺子的茶杯走了過來,也聽到了老爸的問話,主動請罪道:“爸,當(dāng)年的事不怪他,是我……”
曾家輝猛的抬頭,向蘭梅一揮手,“你別說了,還是我自己坦白交待。”
不管當(dāng)年原因為何,他這個時候都不愿意蘭梅說出實情,也不會讓她來擔(dān)當(dāng)這個責(zé)任,咱好歹也是一市之長,放了一炮,出了點(diǎn)問題,就讓女人上軍事法庭,他可不干,要是這點(diǎn)魄力都沒有,今后還怎么在官場混,還怎么拿下盧原市,還怎么打下一片江山呢!
他將煙頭掐滅,認(rèn)真的道:“兩位老人家,當(dāng)年是我一時糊涂,鑄成大錯。我今天任打任罰,孩子我也認(rèn)養(yǎng),只求你們不要追塑過去了,好嗎?”
蘭梅看著曾家輝的眼睛,沒敢再說話。
曾家輝端正的態(tài)度,也讓老爺子兩口兒心中一嘆,還能怎么的,女兒讓人睡了,外孫子都已5歲,天天叫著外公外婆了,你能把他咋樣,難不成真刮了他,讓女兒守寡,讓外孫子成孤兒?
罷了!罷了!
老爺子無奈的看了看女兒,又盯了曾家輝半天,突然問道:“你在盧原干得艱難吧?”
“不艱難!”
曾家輝雖然說不艱難,但他此時回答卻是艱難無比,他是霍然一驚,這老爺子怎么突然問這個話?他不知道老人家搞什么鬼,難道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?
“市長難當(dāng)吧?”
曾家輝的眼睛瞪大了,額頭上的汗水也冒出來了,敢情真知道???自己潛水幾年,原來人家早就摸得一清二楚,這什么老丈人,簡直老神仙?。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