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都已經(jīng)快要微微亮了。
戚元期間其實一直都沒有說話。
直到黃建春把所有做過的那些事都給說出來,失去力氣跪坐在地上,耷拉著頭整個人都發(fā)懵。
她才低聲說:“黃建春,你也是讀圣賢書長大。你也曾經(jīng)因為彈劾上峰而聲名鵲起,也曾義憤填膺的喊為萬世開太平,為往圣繼絕學(xué),你究竟,是什么時候爛掉的?”
黃建春面色慘白的猛然抬頭,想要說話,但是卻忽然又什么都說不出來。
戚元的這些問題就像是一把刀,狠狠地戳進他的心臟。
他也禁不住的想要問自己。
到底是什么時候爛掉的?
他以前也是寒窗苦讀十多年,立志要做好官的人?。?
回答不出,黃建春覺得自己此時就像是一只擱淺的魚,只能曬著太陽被曬得狼狽的等死。
戚元也不是真的就要求個答案,她緩緩地站起身轉(zhuǎn)身。
蕭云庭伸手?jǐn)堊∷募?,把人往懷里帶了帶,然后出門一起上了馬車。
“累了吧?”上了馬車,蕭云庭便從壁盒里拿出一張薄毯蓋在她身上,又搓了搓她的手心:“手都冷了?!?
戚元的確是有些累。
她靠在蕭云庭肩上,雙手圈住他的腰往他懷里蹭了蹭。
蕭云庭低頭摸了摸她的頭發(fā),眼里的冷峻不自覺的消失的干干凈凈,整個人都變得溫柔起來:“睡一會兒吧,其他的事我來處理?!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