彌勒仰頭大笑,踏步離開此間大殿。
左使輕輕攥拳,閉目做了個深呼吸,隨后面露笑意,低頭快步朝大殿深處趕去。
殿外,彌勒背著手朝殿內(nèi)打量了幾眼,眼底滿是舒坦的意味。
一旁忽地響起了孔宣的嗓音:"你非要激怒他作甚"
"呵,"彌勒笑呵呵地道,"在王母那受的氣,總要找個地方撒出去,憋著心里難受啊。"
孔宣皺眉道:"王母說什么"
"還能說什么讓你繼續(xù)計劃,放心,本座自會助你一臂之力。"
孔宣輕輕抿嘴,卻只是一聲冷笑:
"不過都是這般。"
彌勒只笑,卻不語。
……
于是,又半個月后。
當甩手掌柜的感覺,真不錯呀。
周拯把玩著手中的酒樽,身周漂著煉妖壺,打著哈欠坐在了‘飛舟渡’前甲板擺著的躺椅上,調整了個舒服的坐姿。
頭頂、左右都是卷曲的星海,正前方已是能望到那緩緩旋轉的靈氣漩渦。
此前他們用銀梭趕路的時候,都是將銀梭放在‘馬夫’的袖子中,讓馬夫憑本體或者紙道人趕路。
當然,周拯偶爾也會擔當馬夫一職。
這樣主要是為了隱蔽,以及隨時應變,逃遁起來比較迅速。
現(xiàn)在情勢不同了,他們此刻要達成的目的也不同了,便直接用這艘飛舟穿梭星路、橫渡虛空,招搖過市。
那漩渦外會不會有埋伏
周拯其實并不確定,但他此刻必須作出一幅放松的姿態(tài)。
而在下方艙室中,哪吒、肖笙、冰檸都已是全副武裝,諦聽也是靜靜盤坐,耳尖不斷顫抖,監(jiān)察星路內(nèi)外的一切聲響。
虛空是寂靜的,也是嘈雜的。
"真刺激啊,"嘯月嘖嘖笑著,吐出嘴里的‘仙品磨牙石’,露出了锃亮的犬牙。
冰檸道:"稍后若是大戰(zhàn),你就負責保護金鈴兒,不必直接參戰(zhàn)。"
"這哪行,"嘯月昂首挺胸,"冰你可不要低估我們天狗一族的戰(zhàn)力。"
哪吒掃了眼嘯月,嘴角微微一撇:"哮天犬多用于隨同狩獵。"
嘯月卻只是敢怒不敢。
要不是他打不過,豈能讓這大神如此欺負!
不過,倒也沒說錯什么。
周拯的嗓音飄來:"教官,你大舅在藍星還舒服嗎"
"這個,我大舅離開藍星了,"嘯月有點心虛地嘀咕著,"他偷偷走的,想回五部洲之地,周哥你也不用擔心,他應該找得到路。"
周拯略微皺眉,抿了口酒樽中的美酒。
哮天犬是去陪楊戩了嗎
莫名的,周拯心底多了幾分壓力。
當日哮天犬來找周拯,求周拯去救楊戩時,周拯并沒有感受到太多壓力。
那時的周拯知曉,天塌下來有紫微帝君頂著,他并不是個子最高的那個。
可現(xiàn)在,三界的問題、復天盟的問題,絕大部分周拯都可以過問,也都能作出決斷,無形中就會誕生出這種壓力。
一個決策若是失誤了,或許就是血流成河。
同樣的,楊戩作為拼死鎮(zhèn)壓天道惡念的英雄,自己如果有辦法卻不去搭救,也是對不住楊戩的。
可,辦法在哪
天道的善念被隔絕在三界之外;
三清祖師也無法直接與天道惡念決戰(zhàn);
楊戩的意志已經(jīng)快被天道消解?!@從此次天道出手,就可見一二。
周拯想到了凌霄寶殿的那片仙神尸身,想到了那個雙眼冒著紫色神光的二郎神楊戩。
終是只能仰頭飲酒,將這般心事賦予一聲輕嘆。
"楊戩難救。"
周拯如此說了句。
艙內(nèi)的眾仙并未有太多的反應。
肖笙突然笑道:"班長,如果有一天,我能拖住天道哪怕一兩秒,那班長也不要管我,更不要分心。"
"不必多說這個,"冰檸道,"在坐之人,若有與天道惡念同歸于盡的機會,都不會退縮。"
李智勇抬手摸了摸鼻尖。
"別聊這么沉重的話題了,"周拯笑道,"馬上進漩渦,很快就要出去了,都樂呵一點,就算外面有千軍萬馬,咱們也要笑,笑知道嗎"
艙內(nèi)頓時傳來一陣干笑的聲響。
片刻后,飛舟外圍多了一層光膜,自靈氣漩渦中慢慢擠出。
恒星的光亮直射而來,讓周拯下意識瞇眼,隨之,他仙識捕捉到了滔天妖氣,視線看到了前方密密麻麻的人影。
很好。
妖族沒慫就很好!
周拯猛摔酒樽,飛舟內(nèi)立刻沖出數(shù)道身影,各自抓出兵刃、喚出法寶,馬上就要向前沖鋒!
"嗯"
哪吒最先發(fā)現(xiàn)異常,皺眉看向前方那一排排遁空的人影。
冰檸、肖笙也是面色一愣,有些狐疑地收起兵刃。
已經(jīng)拔劍而出的周拯……多少有些尷尬。
看前方,鶯鶯燕燕何止數(shù)百。
一名名衣著清涼的妖嬈女子擠在前路,修為大多不高,卻也有幾個高手。
船艙內(nèi),一直打坐的諦聽嗤的一笑,隨后便是撫掌笑個不停。
此刻不知是誰喊了句:"哎呀!帝君來啦!"
"帝君!人家今年剛化形!"
"帝君哥哥!我是純陰之體!與你恰好相宜!"
"都別搶!信不信老娘吞了你們!"
"快,捷足先登!"
就聽一聲尖叫,一群妖女蜂擁而來,宛若千軍萬馬自虛空狂奔,氣勢如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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