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足以教人心顫。
王發(fā)這會兒才后知后覺自己做錯了事情,噗通一聲單膝跪在地上,雙手抱拳。
"屬下知錯!任憑夫人責(zé)罰!"
夏寧垂下視線,落在他繃緊的背脊上。
他行的是軍中的禮,并非是奴仆的禮。
她收回視線,"不過問了句,不必如此害怕,下回記得就成了。"
"多謝夫人,屬下今后定不會再犯。"
王發(fā)這才敢站起身。
夏寧吃飽了肚子,往外走去,王發(fā)仍跟在她身后,或許是剛才被夏寧教訓(xùn)了一番,再開口說話時謹(jǐn)慎許多,"今日李副將軍請來了五六位婦人,跟著謝先生處理傷患,托這些婦人服,昨夜受傷的所有將士已都接受過治療。"
夏寧回眸看他,"你們李副將軍還真請了幾個婦人"
這話問的王發(fā)不知該如何答。
他今日都跟著夏寧,自然也知道這建議是她提的,換做平時,他早就要直話直說了,眼下卻想了想,斟酌著問道:"夫人要不去瞧一瞧"
夏寧收回視線,大步流星往前走,"好。"
她正好也還有幾句話要想對李鴻卓說。
棚子下仍有許多受傷的將士躺著,大多是些傷的重些的,怕擅自回去休息一不小心病情危重來不及救治的,也有些不便移動的,或是需要服用湯藥、針灸的病患。
眾人都忙著。
哪里有閑人來照顧這些病患。
這樣聚集在一起更方便些。
只是南境夜里寒涼,棚子不擋風(fēng)不御寒,這會兒有幾個將士找來了簾子、木板等正在做御寒措施。
棚子下,一共擺了兩排木板床,中間一條供人通行的走道。
約莫有四五十個將士躺著。
不見謝安,僅有幾個婦人來回忙碌著。
不是端湯藥,就是端水送茶,或是搬來被褥給他們蓋上。
夏寧攔了一個婦人,問:"謝先生呢"
婦人看了眼夏寧,眼神有些陌生,但仍和氣的答了:"這位娘子問的時謝大夫罷謝大夫累了一日不曾歇著,方才實在撐不住進里頭歇息去了。"
夏寧道了聲多謝。
才朝著棚子后的小屋子里走去。
這本來只是間收放雜物的小屋子里,里頭逼仄,現(xiàn)在還放了藥材、棉布等一應(yīng)東西,只余下一個角落里擺著張圈椅,連桌上都擺滿了東西。
小老頭就半靠著坐在圈椅里打盹兒。
睡得呼嚕響亮。
顯然是累的狠極了。
身上蓋著一床半舊的被褥。
桌上的燭火如豆苗般一個,搖搖曳曳,晃得謝安頭上的銀發(fā)愈發(fā)刺眼。
夏寧悄聲上前,吹滅了燭火,退出屋子時,順手將門合上了。
她才離開屋子還未走上兩步,聽見棚子入口處傳來一陣聲音忽高忽低的說話聲,還圍了幾個將士,夏寧看不見出了什么事。
王發(fā)從那邊跑,氣喘吁吁:"夏、夏夫人!有人同婦人……起、起了爭執(zhí)!"
夏寧抬腳快步走去:"我去看看。"
夏寧最擔(dān)心的事情還是發(fā)生了。
王發(fā)跑在她跟前,替她撥開圍著的將士,她這才看見一個婦人捂著紅腫的臉頰坐在地上哭,面前還有一個身形略寬的婦人展臂擋著。
而他們對面,一個坐在床板上的將士肩胛處被鮮血染得一片通紅,疼的岣嶁身子,他身邊也有兩個孔武有力的將士護著。
這兩個將士受了輕傷,所以今晚不曾上城墻。
受了輕傷的男人指著兩個夫人,口氣惡劣:"哭嚎什么哭嚎!我兄弟只是摸了那娘兒們一下,她可倒好,直接把我兄弟的傷口拍裂了!老子今天不和那娘兒們算賬就沒完!"
哭著的婦人恨聲道:"他那只是摸我一下么!"
男人冷嘲一聲:"她不就是個寡婦!摸一下摸兩下又什么區(qū)別!"
微胖的婦人擰著眉:"是寡婦就能隨便讓人欺負(fù)嗎!"
另一個男人跨步上前,直接拽著胖婦人的胳膊:"你再啰嗦一句!還不快過去給我兄弟重新包扎傷口!"
胖婦人掙扎:"我不——"
男人聞,怒目而視,揚起手掌就要落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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