捏著質(zhì)問的遣詞。
耶律肅探明了她眼神一閃而過的不悅,深邃眸中的笑意微不可查,他并不急著回答夏寧的質(zhì)問,親自倒了一盞酸梅湯遞到她手邊。
夏寧直勾勾的看他,絲毫沒有抬手的意思。
他這才回道:"我早些知道了才好提前安排朝中雜事,到時我護(hù)送你離京。"
夏寧的眸光平靜的冷漠,"你不必如此。"
耶律肅又將酸梅湯遞過去些,"送你到地方后我再回京。"
女子側(cè)著身子坐在美人榻邊,一身嬌柔,手持桃花面兒的團(tuán)扇,垂落的鴉黑羽睫輕輕顫了顫。
半響后,她才接過碗盞。
再次掀起視線時,那些異色早已消失不見。
她嗓音淡漠,"我打算秋初時離京,在此之前,還請將軍予我和離書一封。"
"好。"
夏寧難掩訝異。
耶律肅迎著她的視線,"今日所字字為真,我知你向往自由無拘無束的生活,既如此,我便還你自由,不再將你困在這座世安苑中。只是……"他不善于說這些真心話,此時說來,難免覺得有些別扭,只能用平靜來遮掩住他的不自在,說完后,語氣微頓,目光認(rèn)真的望向她:"希望在這個夏季里,能讓我多見你幾面。"
夏寧半信半疑,"僅此而已"
耶律肅嘴角揚(yáng)起,輕笑一聲應(yīng)下,"巨絕無須。"
他甚至還伸出手,挑眉問她:"阿寧可要同我拉鉤"
那眼神,仿佛實在縱容一個頑童。
夏寧的臉頰紅了紅,扭過頭,團(tuán)扇扇的呼呼作響:"還望將軍記住今日所,今后切勿食才好。"
耶律肅并未在屋中久留。
夏寧待他也不熱絡(luò),他坐了會兒起身離開,竹席上留下的汗?jié)n都洇開了一團(tuán),離開時,夏寧才看見他后背的衣衫早已濕透。
脖頸處露出的一截肌膚曬得發(fā)黑發(fā)紅。
赫然是疾馳趕路被曬傷留下的痕跡。
屋中燥熱,她早已沒了繼續(xù)午睡的心思,只是搖著團(tuán)扇有些心煩意亂。
視線飄忽不定,最后落在案首高高堆起來的一疊書信之上,煩躁的心思才像是找到了立足點(diǎn)。
自從耶律肅離京后,她便愈發(fā)看不懂了。
不。
或許在他離京之前,在她與耶律肅談崩之后,他就開始變了。
她也說不出這是好,還是不好。
既想不出來索性不再為難自己,揚(yáng)聲把春花、荷心叫了進(jìn)來,讓她們把昨晚浸入水井里的西瓜取出來分了吃。
這午后的鬼天氣熱的人實在受不住了。
院子里的人已知曉將軍回來的事情,娘子又一副笑瞇瞇好脾氣模樣,大伙兒也跟著高興起來。
總算是雨過天晴。
兩位主子不再鬧架了。
阿彌陀佛!
菩薩、真人、仙君保佑??!
嬤嬤更是高興的恨不得給三家都磕頭還愿去。
-
這日他真像只是回來看一眼夏寧的。
從世安苑離開后悄然離府。
直至第二日才傳來換防軍今日要入京的消息。
如今夏季炎熱,陸圓去府中上學(xué)的時辰也越發(fā)早了,天不亮就得起,趁著暑氣未盛時練功。
平時都是陸圓自己去的。
今日稀奇,楚磊與李元親來院外接人,還同雪音說,若不叨擾,他們想給夫人請安。
雪音來稟報時,夏寧剛舞完一遍劍法,早上涼爽沒怎么出汗,倒也能見人。
她收劍入鞘,讓雪音把楚李兩人帶進(jìn)來。
陸圓一聽說兩位兄長來接他的,高興的牙豁子都笑出來了。
被夏寧趕著去用早食去。
楚磊李元二人來至院中,拱手見禮:"楚磊、李元請夫人妝安。"
妝安。
夏寧嘴角揚(yáng)起。
看著半大的孩子,在府中呆了大半年后,規(guī)矩愈發(fā)周全。
"好,你們來接圓哥兒的早食用了沒"夏寧語氣溫柔的問道。
楚磊穩(wěn)重些,答道:"回夫人話,我們在府中已用過早食,多謝夫人關(guān)心。"
李元也跟著道:"若圓哥兒還未好,我們在外頭等會兒——"說道一半,笑嘻嘻的李元止住,同樣曬得梭黑的臉上閃過一抹猶豫,扭過頭,求助著望著楚磊。
楚磊也被他盯得臉頰發(fā)紅,甚至連耳朵都紅了。
夏寧看著他們在自己跟前打啞謎,眼中笑意更甚。
即便面上的規(guī)矩多周全,遇上事兒后,孩子脾性都露出來了。
夏寧愈發(fā)柔了聲音,說道:"可是遇著什么事情了還是想家了你們不必害怕,只管同我說,咱們一同想法子解決。"
她這么說,倒是讓李元愈發(fā)臉紅了。
最后還是楚磊問她:"請問夫人……將軍是不是今日回來今日何時回回府"
六歲的孩子身上穿著洗的半舊的衣裳。
昂著腦袋。
眼神期期艾艾的望著夏寧。
眸光如此希冀又純粹。
,請下載好閱
,請下載好閱
閱讀最新章節(jié)。
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