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月半手里的長槍一挺,在空中挽出了朵朵槍花向阿木筆直的刺了過來。
    阿木轉(zhuǎn)身,拖刀,向涼亭方向踏出了一步。
    他將后背留給了羅月半,這本是戰(zhàn)斗的大忌,可偏偏羅月半反而皺起了眉頭——
    阿木并不是退。
    他是為這一刀蓄力!
    他的左腳落地,踏碎了一塊石板,他整個人以左腳為支點陡然轉(zhuǎn)身。
    在轉(zhuǎn)身的那一剎那,他手里的刀順勢一輪,然后再次舉過了頭頂!
    他沒有去擋羅月半刺來的這一槍!
    他就在李辰安驚恐的視線中,左腳猛然向前一踏,雙手握刀,又向羅月半當頭劈了下去!
    刀和槍差不多長。
    羅月半的這一槍刺入阿木的胸口,阿木的刀也必然劈到羅月半的身上。
    阿木的眼里沒有絲毫表情,仿佛將死的不是自己。
    羅月半?yún)s在那一瞬間止步。
    他的槍也在那一瞬間沒有再向前分毫。
    他后退了一步!
    他的槍再次橫掃,又退了一步,這一槍掃到了阿木的刀上,但勢已去,槍上的力道已弱了三分。
    "鏘鏘鏘鏘……!"
    刀和槍連續(xù)撞擊了數(shù)次。
    阿木一步步向前,羅月半一步步后退。
    刀的速度越來越快,不再大開大合,而是變得細碎,就像用一把菜刀在剁肉一樣。
    羅月半連退五步卸去了阿木那一刀之威。
    他的槍也變得細碎,就像繡花一樣。
    就在李辰安目不暇接之中,阿木中槍!
    羅月半中刀!
    羅月半的槍刺中了阿木的左肩胛,阿木的刀劈中了羅月半的右大腿。
    二人之間的距離變得很近,阿木難再進一步,羅月半也不能再后退一步。
    刀光槍影中,李辰安見的是鮮血的揮灑。
    他不知道是誰的血。
    他很想射出手里的小李飛刀,但二人轉(zhuǎn)換的實在太快,他沒有射中羅月半的把握。
    就在這時候,天上卻落下了一個球!
    他"砰……!"的一聲砸了下來,不是砸在旁邊,而是砸在了二人的中間!
    那一刀一槍居然沒有將他的身子刺出個窟窿,反而在那一震之下,阿木和羅月半各退了兩步。
    李辰安不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。
    偏偏這個時候那照壁后又走出了一個人來。
    這是一個老太監(jiān)!
    他的雙手抄在袖子里,似乎并不覺得這天道的熱。
    他站在了羅月半的身旁,笑瞇瞇的著二人中間的那個矮胖子。
    "安自在,你這是來幫李辰安的"
    安自在著這老太監(jiān)嘿嘿一笑,"蕭公公,你這是來幫羅月半的"
    "哈哈哈哈,雜家就是,不過……如果你出手,雜家就只能擋你片刻。"
    "哦,我不是來幫誰的,我就是幫老夫人帶一句話來!"
    蕭公公一怔,"老夫人這么快就知道了她說什么了"
    "老夫人說……夠了!"
    "……"蕭公公的臉色頓時有些陰,然而就這兩個字,他卻不敢輕舉妄動。
    "既然老夫人說夠了,那便夠了。"
    他深深的了依舊站在涼亭口的李辰安,對羅月半說了一句:"走吧。"
    李辰安本以為這事因為樊老夫人的兩個字就結束了,卻不料阿木此刻冷冰冰的說了一句:
    "我覺得不夠!"
    我覺得不夠!
    這句話從阿木的嘴里說出來沒有絲毫的感情色彩,但這句話卻在這一瞬間令這里鴉雀無聲!
    因為這句話擲地有聲!
    安自在沒有想到,作為姬貴妃身邊的總管太監(jiān)蕭公公也萬萬沒有想到。
    就連蕭公公也在樊老夫人這兩個字的面前低頭退避,可偏偏這小子卻毫無畏懼。
    他不僅僅是這樣說了。
    接下來他就這么做了!
    他的話音未落,他的長刀再次舉起。
    他渾然沒在意這里有兩個更高的高手!
    他就這么一刀向羅月半劈了過去!
    無盡的昏迷過后,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。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