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什么意思?這種話也能亂說?”李然坐直了身體,神情十分嚴肅,“要是讓人聽去了,我不死也要死。
等等,你難道,想讓我做二五仔?”
吳氏壓著聲音道:“孩子大了,咱們家?guī)讉€孩子?兩兒兩女,跟著東乾一條道走黑,沒有前途的。
現(xiàn)在還有機會,要是等開戰(zhàn)了,必輸無疑?!?
李然猛地起身,一把推開了妻子,神色復雜的看著她,“原來,內鬼就在我身邊!”
“內鬼?”吳氏摔了一跤,疼的不行,但還是強忍著疼痛苦笑起來,“我只是說了自己內心的想法,你就說我是內鬼,李然,你還有心嗎?
我要是內鬼,還輪得到李魁當功臣?
有這種想法的,可不止我一個人,多的去了。
他們只是嘴上不說而已,心里比誰都清楚,他們沒有勝算。
一群瘋子,明知道會輸,還是抵抗不住權力的誘惑。
你心里難道沒數(shù)嗎?
他們要是這么自信,為什么要在那些鳥不拉屎的地方建立基地,不就是為了方便逃跑嗎?
逃得了一時,能逃得了一世嗎?”
吳氏從地上爬起來,說道:“你就是個死心眼,想著一條道走黑,我告訴你,就算咱們全家死絕,咱們也是叛逆。
你所謂的忠心,狗屁不是。
天下將要大同,這是朝廷一直以來的目標。
大明都四代了,你以為留給我們的時間還有多少?
你以為能抵抗的了嗎?”
李然喘著粗氣,眼中滿是憤怒,可最后,卻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萎靡不振。
妻子的話,他當然明白。
他身居高位,自然明白東乾跟大明的差別。
當年,秦墨用了幾年時間,就打造出了西京,十年不到,就創(chuàng)造了一個奇跡。
而現(xiàn)在呢,同樣十年過去了。
他們做出了什么成績?
一個不大不小的龍城?
還是說,一個人數(shù)不過百萬的國家?
亦或者,是一個看不見前途的未來?
啥也不是。
大明成立之后,就能跟大乾掰腕子,還贏了。
不僅贏了,還打下了天下。
所以四海臣服,萬民歸心。
秦墨之所以讓眾人臣服,是他真的做了很多讓百姓心悅誠服的事情。
李炎做了個屁。
他說到底,就是個逆賊。
當然,他自己也是逆賊。
這里八成人都是黑族,還都是沒什么文化的黑族,只能用來當炮灰。
你能奢望這些人做出什么豐功偉績來?
別傻了。
見丈夫這樣子,吳氏上前抱住了他,“別怕,咱們還有未來。”
李然苦笑道:“不會再有未來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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