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內(nèi)只剩小廝在跟前伺候。
李思齊緩緩站起身，一點點朝著桌邊走去。
“少爺，您要喝茶嗎？小的幫您倒……”小廝剛要上前，便見少爺抬手拒絕。
“這么多年，我該適應，沒有眼睛的生活了。”他一直有種預感。
自己的眼睛，會逐漸失去光明。
近段時日，他能明顯感覺到眼睛開始變得不如以前明亮，看東西不如以往更清晰。
“少爺……”小廝差點哭出聲。
“不必告訴爹娘和祖父祖母，免得讓他們擔憂。”他的眼睛無藥可醫(yī)，只會徒增煩惱。
小廝只得哭著應下。
李思齊在屋內(nèi)走了走，又打開房門。
“在院門守著，不許祖父祖母靠近?！彼谠褐幸稽c點適應黑暗，務必將府中一切摩挲清楚。
每一塊磚，每一塊石頭，每一顆小草，他都要記清楚。
他張開雙手，緩緩在院中前行。
丫鬟奴仆低垂著頭不敢吭聲。
院門外，護國公雙眼通紅，拳頭緊握，鐵骨錚錚的老將軍淚流滿面。
深夜。
李思齊洗漱完，躺在床上。
熟睡中，似乎聽到一聲淺淺的呼喚：請……閑庭……
聲音縹緲，仿若夢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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