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沿著這附近所形成的商業(yè)配套區(qū)域走了一圈,又回到了云來客棧,蕭云龍說道:“明月,你先進去吧。羅老跟秦老爺子都在,老爺子不是喜歡喝你泡的茶嘛,你去給他們端茶倒水吧。我想一個人靜靜。”
“云龍,那一會兒你可要早點回來休息?!鼻孛髟抡f道。
“我知道。”蕭云龍笑著說道。
秦明月走進了云來客棧,蕭云龍深吸口氣,他朝著醫(yī)怪居住之地遙望了眼,臉上閃過一絲堅決之意,他快步朝著醫(yī)怪的住所走去。
蕭云龍一路上疾步如飛,十多分鐘又走到了這處籬笆院子前,前面的一間青瓦房內有著昏黃的燈光散發(fā)而出,院子內那條土狗正在看守著,看到蕭云龍走來后張口吠叫而起。
蕭云龍不加理會,他站在籬笆院前,開口大聲的喊道:“醫(yī)怪前輩,我蕭云龍懇請您為我父親治病。我父親暗疾纏身多年,苦不堪,承受莫大痛楚。我做兒子的,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夠讓我的父親康復,不奢求別的,只希望他能夠跟一個正常人一樣的生活,而不是無時無刻的忍耐與承受暗傷病痛的折磨!醫(yī)怪前輩,望您成全我這個愿望,您有任何要求,我蕭云龍誓死也會為您辦到!”
噗通!
蕭云龍大聲說著,他雙膝一曲,跪在了地上。
蕭云龍跪在了地上,他一身鐵骨錚錚,跪天跪地跪父母跪自己逝去的兄弟,除此之外,他何曾向別人下跪過?
即便是被人拿槍頂著頭要他下跪,他絕不會跪著死,只會站著活!
一身傲骨如他,此刻卻是下跪了,不為別的,只是為了醫(yī)怪能夠出手醫(yī)治他父親體內的暗傷,為此他愿意付出任何的代價。
父親已經老去,他所能回報的并不多,如若能夠還給自己父親一個健康的身體,那這就是最好的禮物,也是最好的孝心。
赤誠孝子心,天地皆可鑒!
前面的青瓦房內并無人回應,瓦房里面,瞳瞳睜著一雙天真無邪的眼睛說道:“祖爺爺,我好像聽到大哥哥的聲音了,祖爺爺我們要不要出去看看?”
“瞳瞳乖,你睡覺吧,祖爺爺自會處理?!贬t(yī)怪開口,哄著瞳瞳入睡。
緊接著,青瓦房內的燈光熄滅了,四周一片黑沉與沉寂。
蕭云龍宛如一副雕像般,跪在地上的他一動不動。
夜風襲來,皓月當空,繁星點點,夜色的映照下那道跪著的身影不動如山,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,讓人看著都要為之動容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后方忽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,隨后秦明月的聲音驚呼而起:“云龍,你、你怎么跪在這里了?”
秦明月走了過來,她想要拉起蕭云龍,卻是被蕭云龍制止了。
“明月,你怎么來了?”蕭云龍問道。
“大家看著你一直沒回來,都很擔心你的情況。所以我就出來找你了。我心想著也許你回來醫(yī)怪前輩這里,因此我就一路尋找過來?!鼻孛髟抡f道。
“羅老跟秦老爺子他們休息了?”蕭云龍問道。
“他們都在擔心你的情況呢,那能休息?。俊鼻孛髟锣亮寺?,她說道,“你跟我回去吧。醫(yī)怪前輩已經休息了,我們明天再過來也行。”
“不,今晚我不回去了,就跪在這里求助醫(yī)怪前輩。”蕭云龍語氣堅定的說著,他看向秦明月,說道,“明月,你回去吧?;厝ジ_老他們說我沒事,別告訴他們我在這里的情況。就說我這么大的人了,沒什么事的,只想一個人靜靜?!?
“云龍——”秦明月咬了咬牙,很是為難。
“明月,聽話。秦老爺子年紀這么大,他身邊需要個人照顧。你回去了跟他們說我沒事,讓秦老羅老他們早點休息。放心吧,我沒什么的?!笔捲讫埓叽僬f道。
“你要不回去,那我也留下來陪你,我也跟你一起跪著。”秦明月說著,眼眸中濕潤了起來。
“明月,別胡鬧,你回去吧。你要不回去,羅老秦老他們豈能安心入睡?聽話,快回去!”蕭云龍厲聲說著。
秦明月咬了咬牙,她唯有點了點頭,一轉頭,朝著走過來的路跑了回去。
蕭云龍深吸口氣,他目視前方,仍是跪在地上一動不動。
“哎,這小子倒是倔強得很,不過這脾氣倒是合我胃口。不是我不肯出手醫(yī)治,而是……哎!”
青瓦房內,醫(yī)怪獨自坐在黑暗中,床上的瞳瞳已經入睡,他輕嘆口氣,自自語的說著,而后也躺在床上休息。
夜涼如水,微風佛面,蕭云龍跪在地上一動不動,任由靜謐的夜色隨著時間安靜的流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