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梅竹馬十余載的,陪伴著顧傾歌的,何止他莫景鴻?
莫景鴻只是走在了明面上,而他,情勢(shì)所迫,他只能隱匿在暗處里。包括顧傾歌失去父兄,最苦最難最煎熬的時(shí)候,他也只能深夜前來,在顧傾歌瞧不見的角落,在所有人都瞧不見的角落,默默的陪著她。
他以為,這日子會(huì)一直這樣的。
只要顧傾歌好好的,莫景鴻也能對(duì)她好,他甘愿只做一道影子。
可是,莫景鴻大婚前一次醉酒后的辭,讓他起了疑,他這才兜了一個(gè)大圈子,布了局,試探莫景鴻。
事實(shí)也證明,莫景鴻表面君子,實(shí)際上,他只是陰暗溝渠里最見不得光的鼠類。
他是做了局,算計(jì)了莫景鴻。
可他不后悔。
他只后悔自己沒能早點(diǎn)發(fā)現(xiàn)莫景鴻的本性,他只后悔,他強(qiáng)大的速度還不夠快,這顧傾歌身邊的位置,他不能堂堂正正、光明正大的自己來站,他在意的人,他不能自己來守護(hù)。
莫景鴻親手把顧傾歌推開了,一切回到了原點(diǎn),這次他想試試。
洗去污名,奪回一切,站顧傾歌她身邊。
而這些,顧傾歌都不必知道。
心里想得明白,夜錦梟唇角微微上揚(yáng),他的目光,瞟了眼桌上的瓷罐,“蒼神醫(yī)的藥膏,比妙郎中的藥,止痛效果要更好些,睡前,讓下人給你涂一點(diǎn),有助于恢復(fù)。”
“多謝王爺。”
“本王可是有小賬本的,你要謝本王的地方,本王都記著呢。本王很現(xiàn)實(shí),以后,這種嘴上敷衍的道謝就免了吧,要謝就來點(diǎn)實(shí)際的。”
實(shí)際的……
這三個(gè)字,夜錦梟說得重重的,莫名的帶著一股曖昧的氣息。
顧傾歌眼睛眨了眨,沒有回應(yīng)什么。
她起身去了西墻邊夜錦梟剛剛掛畫的地方,那邊上,還有一座半墻的博古架,顧傾歌墊著腳,去拿最頂層的紅木盒子。
平日里最簡單的事,可因?yàn)槟_上有傷的緣故,顧傾歌做起來卻有幾分吃力。
她秀眉都不禁跟著蹙了蹙。
這人還真是受不得一點(diǎn)傷,受了傷,她似乎都嬌弱了。
顧傾歌正尋思著,就感覺到身后,一道頎長的暗影籠罩了下來,緊接著,夜錦梟的身子就靠了過來。
也不知是地龍?zhí)珶?,還是夜錦梟人太熱,顧傾歌只覺得他一過來,溫度似乎都升高了。
她的臉也跟著燙得厲害。
“腳上有傷還亂動(dòng),就長腳了,沒長嘴?使喚人不會(huì)?”
夜錦梟低啞的聲音,在顧傾歌耳畔響起,溫?zé)岬臍庀?,也都噴灑在顧傾歌耳畔,那溫?zé)釤岬母杏X,就像是羽毛滑過一般,讓她癢癢的,忍不住身子都跟著抖了抖。
之前,中了莫景鴻逍遙仙那夜的零碎畫面,一下子闖入了腦海。
顧傾歌心跳不自覺的加快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