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氣一直靜默了許久。
余翁終是嘆了口氣,緩緩道:“也不知道你小子怎么看出來的。”
“前段時間,我聽說你把那個風(fēng)云榜第十八的于川打得很慘,心里就咯噔一下?!?
“他的校外師父,是江南省恒山寶閣最年輕的長老,程青。”
“你對這個名字可能有些陌生,但她在江南省和我們這些老牌五階武者的耳中,那可是出了名的膽子大?!?
“仗著恒山寶閣對她的重視,尋常六階武者都不放在眼里?!?
“曾經(jīng)把一個小山門的太上長老打到原地坐化,只因那位長老年輕時是橫練武者中的佼佼者,被激之下應(yīng)下挑戰(zhàn)?!?
“她也借此一戰(zhàn)成名?!?
“那個山門的門主忌憚其背后的恒山寶閣,此事最后也是不了了之。”
余翁心情郁悶,邊擦拭著胡須上的血漬,邊有些無奈的道:“程青這人,說的好聽叫為人直爽,說的難聽點,就是一點屁都憋不住?!?
“聽說你把她的弟子打得數(shù)月都下不來床,在恒山寶閣是氣得暴跳如雷啊?!?
“老夫擔(dān)心她會暗中對你不利,這才馬不停蹄的過去和談,想要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?!?
話音間,老者臉上的溝壑愈發(fā)明顯,渾濁眼眸中帶著明顯的凝重,顯然是對于此事頗為在意。
葉禮若有所思,隨即問道:“失敗了?”
“失敗了。”
余翁再度嘆了口氣,他整個人仿佛也隨之蒼老了不少。
舔了舔干燥的嘴唇,旋即苦笑著道:“老夫跟她講理,她跟老夫講拳頭?!?
“程青說只要能打贏她,不但不找你尋仇,還愿意把自身絕學(xué)琉璃寶體贈與你修煉。”
“當(dāng)然,老夫也不是傻子,那程青晉入五階八重都有些年頭了?!?
“拳怕少壯,更何況老夫也不擅長近身肉搏......”
說到這里,余翁臉上浮現(xiàn)些許尷尬。
斟酌半天才又道:“老夫在恒山寶閣磨了她幾日,才把條件改到在她手下?lián)巫∈煌?。?
“您堅持了幾拳?”
聽到這里,葉禮隨口問道。
“八拳......”
余翁的老臉上,尷尬之色更甚幾分:“就這還是在她刻意羞辱老夫,前幾拳沒有動用全力的情況下完成的......”
葉禮輕點下頜,表示自己明白了。
倒是沒說什么刻薄的話。
老東西雖然沒用,但也算是盡力了。
更別說,本質(zhì)上是為了他的安全,結(jié)果把自己的安全賠進去了。
唯一的美中不足,就是讓自己現(xiàn)在才知道,這程青居然一直在惦記著他。
為了不讓她的期待落空。
等此間事了,自己就去趟江南省吧。
葉禮抬眸看去,似是隨意的嘆道:“早點回來養(yǎng)傷吧,我有法子助你突破?!?
“你能有什么法子......”
余翁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,到了他們這個位階的武者,一重卡個數(shù)年,十?dāng)?shù)年,乃至數(shù)十年都是很正常的事情。
他才突破六重沒幾年,七重還遙遙無期呢。
不用問,這是對方想讓自己早日回去,進而撒的一個善意謊。
想到這里,余翁心頭微暖,開口道:
“你這段時間就老實在校內(nèi)待著,最多在市內(nèi)執(zhí)行個藍色任務(wù),再遠的就別接了?!?
葉禮不置可否的輕聲道:“先掛了,我要休息了?!?
“別不把老夫的話當(dāng)回事!”
“嗯嗯?!?
.........
掛斷電話后,葉禮寬衣上床,卻發(fā)覺自己已是睡意全無。
原本躁動的心情愈發(fā)火熱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