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我心里話,老話不是說了,娶妻娶賢,賢妻能旺三代,嬸子賢惠明理,明辨是非,跟那些個只會磋磨兒媳的偏心婆母不一樣,自然整個家都和睦溫馨,這好日子還能遠(yuǎn)?這都是事實,嬸子就別謙虛了?!?
小祿子嘴甜,夸人的話一籮筐,把嬸子哄得眉開眼笑的。
連帶著周圍的人,也聽到了幾聲。
有對比,才更明顯。
岳氏的潑辣、蠻橫、無恥、不賢,幾乎是在無形中,就被格外放大了,她張口罵人,強(qiáng)勢又自私的模樣,也顯得更為丑陋了。
小祿子不動聲色,就給岳氏那火上澆了一桶油。
之后,他緩緩?fù)顺隽巳巳骸?
馬車邊上。
小祿子過來,就三兩語的,把事情大致跟顧傾歌說了。
他很仔細(xì),岳氏說的那些難聽的話,他沒有再說出來,在顧傾歌這嚼舌根,污染顧傾歌的耳朵。
顧傾歌聽著,也不多意外。
昨夜,在承恩伯府的時候,她就瞧著莫景鴻狀態(tài)不對。
雖然承恩伯府這些年都是一副落敗之態(tài),可細(xì)算算,莫景鴻的人生,其實還是挺順?biāo)斓娜?,他這樣一順百順,又自視甚高的人,是經(jīng)不起打擊的。要不然,他也不會在南下的時候,因為朝臣的捧高踩低,就內(nèi)心崩潰,生了歪心思。
偏這次自莫景鴻回京開始,就沒有一件事是順的,莫景鴻內(nèi)心脆弱,承受不住,整個人崩潰垮了,倒也正常。
來看診,也是情理之中的事,沒什么可稀奇的。
顧傾歌想著,緩緩下了馬車。
“小祿子,你繞到后面去,把馬車停院里去,我?guī)е缢M(jìn)去瞧瞧?!?
聞,小祿子有些緊張,“小姐,要不還是奴才陪著你進(jìn)去,讓如水去停馬車吧,那岳氏,眼下就是個瘋狗,逮著誰咬誰,小姐可別被欺負(fù)了。”
小祿子擔(dān)心。
顧傾歌聞,卻忍不住看著他笑了笑。
“她現(xiàn)在連站都站不起來了,我要是還能被她欺負(fù)了,回頭我大約就得撞死在顧家祠堂里謝罪了。”
顧家女,自小習(xí)武,還能被個潑辣瘸腿的婦人欺負(fù)……
也太丟祖宗的臉了。
聽顧傾歌這么說,小祿子想著顧傾歌的功夫,倒是稍稍安心些。
只是,小祿子還是側(cè)頭,看向一旁的如水。
“如水,你守著小姐,我去去就回,別讓小姐受欺負(fù)了。還有,那潑婦嘴上不干不凈的,什么都都說,見到了小姐,指定也不會消停,保不齊還得變本加厲。小姐金貴,不屑于與那種人計較,不好開口,你就多說點,就是這嘴上的便宜,也不能讓他們承恩伯府的占了?!?
“放心吧,罵人這事我在行?!?
給了小祿子一個安心的眼神,如水隨即攙扶著顧傾歌,就擠進(jìn)了人群里。
顧傾歌開義診,捐物資,又剿匪得勝,名聲不錯。
百姓之中有不少認(rèn)識她的。
一見顧傾歌來,不少人就都自覺地讓出了一條路,方便顧傾歌主仆倆進(jìn)醫(yī)館。正好,他們聽岳氏罵罵咧咧的話,也已經(jīng)聽膩了,他們就等著顧傾歌收拾岳氏了。
顧傾歌帶著如水往醫(yī)館里走,越近,岳氏的聲音就越清晰。
只見岳氏拍著腿,扯著嗓子嚎。
“喪門星。
顧傾歌她就是個喪門星,她克死了顧家一眾的老少爺們還不算,她還害了我家景鴻,害得她丟了功名,損了名聲,如今都和離了,她還仗著自己有點家世,就斷了我家景鴻醫(yī)治的路。
她這是想害死我家景鴻??!
最毒婦人心,這世上,怎么會有這么歹毒的女子?
你們一個個的,怎么好意思昧著良心,做那賤婦的幫兇,置我家景鴻生死于不顧?醫(yī)館是治病救人的地兒?還是給顧傾歌當(dāng)狗的地兒?
你們都是顧傾歌的狗嘛?
我莫家這是做了什么孽啊,居然娶了顧傾歌這個歹毒的人,老天爺,你怎么就不開開眼??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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