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松山挨了兩巴掌,低頭捂著臉,看都沒敢看南念一眼。
他或許不怕黑娃,但絕對怕南念,因為三年前他就親眼見識過南念的兇殘,過了三年,他感覺對方身上的殺氣更重,這是小動物對于猛獸的本能畏懼。
“問你話呢,剛才不是挺狂嘛?!蹦夏钤谒~頭戳了一指問道。
李松山下意識的往后躲了一下,眼睛快速眨巴了起來,他一緊張就這樣。
他的幾個小弟碼成一排站在他身旁,一個個垂頭喪氣,像霜打了的茄子。
“山哥長脾氣了唄,現(xiàn)在都不愿意搭理我們了是不?”黑娃捏住他的后脖頸晃了兩下揶揄道。
李松山斜了他一眼,看著南念道:“念哥,我們錯了,不知道那個茶館是你老罩著的,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,你老人家段位高,別和我們一般見識,以后我們再也不敢了?!?
“好說,好說?!蹦夏钚Σ[瞇的點點頭,又問道:“你現(xiàn)在跟誰混呢?”
“鐵拐李?!崩钏缮嚼侠蠈崒嵉幕氐?。
“呵呵,我?guī)啄瓴辉?,鐵拐李這樣的猢猻都成精了,都敢在小吃街收保護費了?!蹦夏钚Φ馈?
“不敢,不敢。”李松山忙道,也不知說鐵拐李不敢成精,還是說他們不敢收保護費。
“收幾回了?收了多少?”南念抽了一口煙問道。
“攏共就收了兩回,不到一千塊錢,她那個店里沒油水。”李松山道。
“沒油水你們還要去敲詐,你說就你們這樣的也算混社會的?真是人渣?!背慈滩蛔×R道。
李松山看了他一眼沒說話,他不是怕楚淮,而是怕南念收拾他。
嗤,南念把煙頭摁在他臉上,李松山嗷的一聲跳了起來,疼的臉上的肌肉直抽搐,幾個小弟嚇得面無人色,一句話都沒敢說。
“明天拿一萬塊錢給茶館,聽見沒?要不然我去找鐵拐李,那就不是一萬塊錢的事兒了?!蹦夏钪钢钏缮矫鏌o表情的說道。
“是,是,念哥,我記住了?!崩钏缮饺讨刍氐?。
“鐵拐李要不服就讓他來找我,這兩天我都在茶館?!澳夏畹?。
“不敢,不敢?!崩钏缮矫Φ?,也不知是說鐵拐李不敢來,還是說南念不敢等。
南念沖黑娃使了個眼色,黑娃會意,指著那幾個馬仔道:“你們這幾個逼玩意兒吃人飯不說人話,今日我替你們爹媽管教管教,好讓你們長長記性,免得以后橫死街頭?!?
說著從地上撿了半塊磚頭,挨個在幾人嘴上狠狠砸了一下,幾個人的嘴都被砸的皮開肉綻,血流如注,哎喲哎喲的連聲慘叫。
“滾吧。”南念道。
李松山捂著臉,帶著手下的幾個狗腿子栽栽歪歪的走了,
南念不記的問道:“他們這么欺負雙雙娘倆,你倆不知道???”
楚淮道:“我倆也差不多有小半年沒去過茶館了,對這事兒不太清楚。”
黑娃對南念道:“你一失蹤就是三年,楚淮又去上大學(xué)了,南郊三霸只剩下我一個,實在是獨木難支,當(dāng)年咱們兄弟打下來的江山,已經(jīng)丟了不少,現(xiàn)在就剩下礦務(wù)局這一片革命的搖籃了,二毛,你回來就好,咱們繼續(xù)整吧,這幾年哥們心里太憋屈了,你說就李松山這種貨色,以前敢拿正眼看咱們嗎?現(xiàn)在都敢跟咱們動刀子了?!?
“我不讓大哥好多年?!蹦夏钚χf了一句,又正色道:“我正想跟你倆聊聊這事兒,咱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混社會了,沒前途?!?
楚淮毫不吃驚,深以為然的點點頭:“沒錯,再像以前那樣,遲早要挨收拾,時代不通了,人得跟著形勢走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