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托了父親的福,不然,皇上也不會如此看重我的感受。
我迷起眼睛,彎起嘴角,笑著說,「無妨,都是伺候皇上,只要皇上高興了就好?!?
「嗯,朕知道,你最懂事。」皇上輕輕摟我在懷中,他的身上也沾滿了蘭花的香氣,我心里不舒服的感覺更甚。
這一刻,雖然只有我們二人,可我卻覺得不止我們二人。
皇上的心里有著旁人,我的心里,也有著旁人,我們,明明都不屬意彼此,此刻卻顯得恩愛非常,當(dāng)真是諷刺。
我忽然釋懷了,皇上先前不也是厭惡著我,卻為了保下福良人,而同我親近,不過都是為了利益,沒有什么不可。
想著,我臉上的笑,倒是真誠了一些。
「好了,你早些休息,下午良可人宮中的人來報,有些身子不適,朕去瞧瞧?!够噬陷p撫我的發(fā)絲,半哄著我的語氣說道。
我點點頭,「良可人頭一次有孕,心里頭沒底,皇上得空多去瞧瞧也好讓良可人安心些?!?
攏緊皇上身上的衣裳,我將皇上送出了榮恩殿。
「主子為何不留皇上在宮里留宿,皇上都好久沒有傳召主子侍寢了。」秋杉噘著嘴說道。
我在秋杉的腦袋上敲了一下,轉(zhuǎn)身往回走,進(jìn)到臥房里。
下午皇上便知曉可良人身子不適,都已經(jīng)想著先來瞧瞧我,我還有什么理由留皇上下來。
更何況這些個恩寵,也不在朝夕,在皇上面前,我除了懂事,恐怕也無旁的過人之處了。
若是連懂事都丟了,那便是皇上對我唯一的一些些喜歡和愛意,都沒有了吧!
滿宮的妃嬪,誰不想肆意爭寵,懂事的人,便是要吃啞巴虧也不能語,不高興不能語,想要什么也不能語。
「對了,可良人又是為何身子不適,她的身體看著一向強(qiáng)健,怎的有孕以后便如此孱弱,幾次三番的不適?!刮姨а蹎柕?。
「奴婢也不知曉,好像是有些不太舒服,早晨和午后都傳召了太醫(yī),不過,宮中也有許多人說,可良人總是不適,恐怕是為了見皇上才不適?!骨锷夹÷曊f道。
我垂下眼眸,先前可良人在劉妃宮中出頭,我也覺得她或是為了引起皇上的注意,可后來幾番相處下來,我覺得可良人是個性情中人,不似是故意爭寵的樣子。
我還是覺得可良人不是為了爭寵才多次稱病,她性子直爽,人也善良,我相信自己的感覺。
「流不可信,可良人初次有孕,有些過于緊張也是有的,好了,本宮也乏了,伺候本宮就寢吧。」我扭了扭脖子,命秋杉換了香,還特地開了窗子透風(fēng),換下了身上的衣裳。
皇上不留宿,我反倒松了口氣,這蘭花香,我聞著便厭惡。
換上安神香,我聞著淡淡的薄荷草味道,沉沉睡去。
兩日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,今兒個便是慶功宴的時候。
一大早,宮里頭吵吵鬧鬧的,宮中許久沒有這般前朝和后宮同慶的熱鬧事兒,內(nèi)務(wù)司和御膳房上上下下忙碌的緊。
我宮中也是雞飛狗跳的熱鬧,我還未起身,秋杉便去了司衣司拿我新吩咐她們制的衣裳,可拿回來一瞧,竟有一處開了線,秋杉急得在院子里大罵,我聽到了動靜,從夢中驚醒。
拿進(jìn)來一瞧,也不是多大的事。
「好了,你請冉美人幫個忙,縫補(bǔ)縫補(bǔ)就好,何必這般著急,本宮都嚇了一跳?!刮抑鴮嵤菄樍艘惶?,秋杉扯著嗓子大罵,我還以為是出了何事。
「主子為今日準(zhǔn)備了足足一個月之久,奴婢也是著急,是奴婢錯了,主子別動氣,奴婢這就去請冉美人幫忙?!骨锷家涣餆煹谋愠鋈チ?,我搖了搖頭直嘆氣。
從前看著她甚是穩(wěn)重,不成想也是個急性子。
打了個哈欠,漣芝端著清水進(jìn)來給我洗漱,我坐在梳妝臺前,等著秋杉回來為我梳妝。
論梳妝的手藝,秋杉在這滿宮的宮女中,絕對是排的上號的,一雙小手靈巧的很。
「主子,福良人到現(xiàn)在也沒有動靜,是不是她已經(jīng)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。」?jié)i芝神色有些緊張的問道。
我捏了捏她的手,稍稍寬慰她一番,「放輕松,不會的,除了秋杉,沒有人知道內(nèi)情,福良人不會知曉這些?!?
很快,秋杉便帶著縫補(bǔ)好的衣裳回來了,本就不是什么大問題,冉霜幾針便縫補(bǔ)好了。
藕荷色的錦緞宮裝,縷銀絲花紋,不會太張揚(yáng),又很是別致,上頭我用了合.歡花的花樣,衣擺處,是團(tuán)云紋飾。
更別出心裁的不在衣裳上,而是在鞋子上。
這雙鞋我和冉霜二人,縫制了半個月才縫制完成,她繡的花樣,我縫制的鞋模子。
一步一生蓮,便全指著這雙鞋子了。
我甚少這么隆重的打扮,秋杉也顯得有些緊張,生怕自己弄得不好,白費(fèi)了我這一個月的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