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她不是這塊料,安安分分的待在后宮就好?!够噬系皖^繼續(xù)忙著手中的奏章,我也沒有多說話。
一直到手都有些發(fā)酸,皇上才批閱完奏章。
「留下用膳吧?!够噬现钅耆渫砩牛以诤桶驳钋肮涔?。
廊道里,看著底下的一片空曠,皇上頗有些感觸。
「從前,朕站在下面,看著前面的大殿,總在想,往后坐在里頭的人會是誰?!够噬衔罩业氖?,指著前面那片空地。
那里,我也去過兩次,一次是我進(jìn)宮選秀的時候,一次是我身為皇后,為皇上選秀的時候。
同皇上一樣,幼時,我是站在下面望著大殿的人,長大后,我是站在上面往下望的人。
不同的是,我望著大殿,想著如何能躲過大選,左躲右躲,都沒有躲過。
「皇上如今已是得償所愿?!刮业曊f道,瞧著宮人一個個走過,又一個個離開,擦拭殿外的石柱。
「朕年幼時,太后常對朕說,朕是先帝的嫡子,是大御未來的皇上,自然樣樣都要做到最好,所以逼著朕學(xué)習(xí)這些,學(xué)習(xí)那些,每天吃什么,穿什么,學(xué)什么,太后都一樣樣的給朕布置好了。」皇上望著空地出神。
我順著皇上的眼神,看著那片空地,「皇上沒有辜負(fù)太后娘娘的希望,樣樣都已做到了最好。」
「那你呢?」皇上話鋒一轉(zhuǎn),突然問道。
我一愣,隨即搖了搖頭,「臣妾愚笨,樣樣都做不好,學(xué)一些,丟一些,對什么都是一知半解?!?
「朕的意思是,太后也是這般要求你,把什么都給你安排好了,你又如何覺得呢?」皇上摟過我的肩,附耳說道。
我感受到皇上的呼吸,心跳有些加快。
「太后娘娘疼愛臣妾,為臣妾安排的自然是最好的?!刮乙е溃瑥暮韲道飻D出這句話。
他就像是在揭開我不愿展露在眾人面前的傷疤一般,我不想討論這件事,也不想再去想這件事。
「太后,容不下白長使吧?!够噬系脑掍h再次一轉(zhuǎn)。
他的語氣漫不經(jīng)心,我的心卻猛然一跳。
心里緊張,可我的身上卻沒有任何異樣,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任何改變。
「皇上多慮了,太后怎會容不下白長使呢,白長使天真爛漫,雖偶爾有些小脾氣,小任性,但她年紀(jì)尚小,待大些性子沉穩(wěn)便好了?!刮肄D(zhuǎn)過頭,正面對上皇上的眼神,笑的燦爛。
我眼里的真誠和白蘇蘇眼中的天真一般,讓人看不出旁的。
撒謊的時候,避開眼神,最是讓人懷疑,所以,我學(xué)會了用眼睛撒謊,我的眼里總是一片透徹,不含雜質(zhì)。
皇上直勾勾的盯著我,好一會,他才嗤笑一聲,在我的臉頰上輕輕一吻,「白長使小性子多些,朕是擔(dān)心她會惹得太后不高興?!?
「皇上不必?fù)?dān)憂,白長使自有她討人喜歡的地方,就像皇上也格外的喜歡白長使一般。」我語氣輕松,假意聽不出皇上話里的意思。
還好,我沒有輕舉妄動,倘若我聽了太后的話,對白蘇蘇不利,不論有沒有證據(jù),皇上都會認(rèn)定了是我下的手。
這一次,太后心急了些,她已非從前,若在從前,太后大可由著自己的性子來,皇上也不敢多說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