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姬眼白微微泛紅,垂眸盯著桌面,“你是說,我的一時任性之舉,讓我爹爹和娘親反目成仇,誓要斗個你死我活?”
元瑾之道:“不是他死,就是你和你娘親死。”
白姬抬手捂臉,“我不想我爹爹和娘親死,我想讓他們都活著?!?
元瑾之將手搭到她后背上輕拍兩下,“生在這種家族,你不只是你,你還是整個鳳虛宮未來的宮主,是鳳虛宮所有子民的保護神。你要堅強、冷靜、殺伐果斷,不要顧念親情,要以大局為重。若你和你娘親死,你們白氏一族的血親,你和你娘親的所有手下人,全部都要被你爹爹處死。所以你要勇敢地站起來,保護他們,免于此難。從今天開始,你不只是你,你還是眾多人命的掌握者,你必須得強大起來?!?
這下不止沈天予朝她投去贊賞的目光,連荊鴻和白忱雪、荊畫、茅君真人都朝她投去贊賞的目光。
果然生在元家,和尋常家庭的女子大有不同。
那胸懷、眼光和氣魄,不是常人能比的。
白姬抬手擦擦眼淚,用力點點頭。
幾人繼續(xù)吃菜。
可是這珍饈佳肴,眾人已食之無味。
戰(zhàn)爭一觸即發(fā)。
迫在眉睫。
忽然沈天予和荊鴻抬眸看向窗外,茅君真人卻巋然不動,仿佛一切在預(yù)料之中。
外面?zhèn)鱽硪坏郎n老的男聲,“漂亮臭小子、元丫頭、小鴻鴻、小雪雪、小荊子,道爺我來啦!”
荊畫聽得眉頭一皺。
這老頑道,以前稱呼她小荊荊,已經(jīng)夠難聽了,如今居然又稱呼她小荊子,荊、精同音,那是人能叫的名字嗎?
就因為她不答應(yīng),和他十六歲的愛徒搞cp,他就公報私仇?
無涯子從巨雕上跳下來,一蹦一跳地進了屋。
如入自己家一樣,不等白姬吩咐人給他準(zhǔn)備椅子,他自己拉了把椅子,坐下就吃。
赤手抓起一只烤野鳥,他啃得滿嘴流油。
沈天予劍眉輕折,“前輩,不是說好您晚上再來嗎?留作后援,您怎么提前到了?”
無涯子啃一口烤燒鳥,瞅著滿桌子的菜肴兩眼放光,“誰讓這鳳虛宮伙食太好呢,我想來多吃幾頓。放心好了,后援我已經(jīng)找好了?!?
“誰?”沈天予頭疼,他太散漫,每次作戰(zhàn),都不聽指揮。
無涯子嘿嘿一笑,“保密?!?
沈天予問:“顧楚楚呢?”
無涯子邊啃邊說:“盛魄已護送他們父女回京?!?
聞,白姬眼神一暗,她終究還是輸了。
輸給了顧楚楚。
如今又搞得父親勾結(jié)外人謀逆,要么爹死,要么娘亡。
當(dāng)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!
當(dāng)天夜晚,月黑風(fēng)高。
偌大鳳虛宮表面平靜,卻暗流涌動。
沈天予等人在屋中,卻無一人入睡。
半夜時分,一群群鬼魅狀的黑色身影從鳳虛宮墻外悄然翻墻而入。
沈天予站起來,道:“對方已開始偷襲,我們動身?!?
他吩咐荊畫:“你保護好瑾之和白姑娘?!?
元瑾之從兜中取出一把槍,對沈天予道:“你們放心去應(yīng)戰(zhàn),我和荊畫會保護好白姑娘。”
沈天予垂眸掃一眼那槍,暗道這個鬼機靈,不知她何時從哪里搞的槍?
居然瞞過了他的眼。
元瑾之沖他點點頭,一雙漂亮明眸眸光堅硬勇敢,“虎夫無犬妻,我是你的虎妻,不是嬌妻?!?
不該笑的,沈天予輕輕勾起唇角。
這女人,總是時不時地讓他耳目一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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