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淵沒有回答她的問題,只點了點頭,輕輕揮手道:“既然,你看到過她所寫的詩經(jīng)無衣,就夠了?!?
陶晚吟低頭看了一眼商如意,心如明鏡一般的閉上了嘴,乖乖的退到了他身邊。
這一下,大殿上安靜了下來。
眼看著宇文淵的神情似乎已經(jīng)有所緩和,韓予慧緊握的雙手在袖子里微微的發(fā)顫,指甲都扎進了掌心,這是她費盡心力,幾乎賭上自己的一切設(shè)下的這一局,就是為了一舉將商如意,將宇文元乾,甚至把楚若胭也一網(wǎng)打盡,這樣一來,秦王一系基本上全軍覆沒,不僅如此,若他在軍中知曉后方發(fā)生了這些事,一定會覺得是皇帝猜忌他,在背后對他下手,說不定他會在一怒之下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舉動。
只要他一有這樣的苗頭,前方的齊王和商壽非就能立刻參他一本,到那個時候,皇帝就更有理由處置這個本就不太受他信任的兒子了。
原本一切都順利進行,沒想到被禁足了幾天的商如意竟然想到從字跡上為自己洗清嫌疑。
不過,字跡也并非什么鐵證。
想到這里韓予慧咬了咬牙,故意說道:“說到底,這些字都是出自王妃之手,字跡可變,人心也可。”
“……”
“再說了,就算千秋殿真的丟失了一幅字,也可能是服侍的人粗心遺落,未必就真的是有人偷走模仿王妃的筆跡,這一切都只是王妃的猜測而已,并無證據(jù)?!?
“……”
“但孫銜月留在千秋殿后院的那片碎衣,卻是他到過千秋殿,與王妃私會,實實在在的鐵證?!?
宇文淵又回頭看了她一眼。
他的眼神帶著一種仿佛要看穿人骨髓的冷意,韓予慧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。
但宇文淵并沒有說什么,而是轉(zhuǎn)過頭去又看向了商如意,目光也同樣清冷,仿佛在等著她的應(yīng)答。
這一次,商如意不再回避韓予慧的目光,而是抬起頭來直接看向她,目光銳利得反倒讓韓予慧心中一悸。只聽商如意冷靜的說道:“韓尚宮的話有理,這也是我剛剛請劉雨公公順道把那片破碎的衣裳也拿過來的原因?!?
韓予慧臉色一變。
這一下,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劉雨手中的那塊青灰色的碎布上,正是那天晚上孫銜月所穿的衣裳破碎的一片衣角。
商如意道:“韓尚宮剛剛說,這片碎衣是他到過千秋殿,與本宮私會的鐵證。”
韓予慧梗著脖子道:“難道不是?”
商如意淡淡笑道:“不錯,這的確是鐵證。”
一聽這話,周圍的人全都露出了詫異的神情,像是不敢相信她會就此“承認”,連楚若胭也按捺不住的輕聲道:“姐姐……”
韓予慧更是心中大喜,眼睛都亮了一下。
下一刻,就聽商如意一字一字,清晰無比的說道:“但,這是我與孫銜月從未私下見面的鐵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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