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曄的臉色也沉了下來。
宇文淵不動聲色,卻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,道:“你說什么?”
宇文呈站起身來高聲說道:“父皇,我是在幫二嫂鳴不平啊。她說沒吃苦你可千萬別信,我可是聽那些從前線回來的傷兵說了,二哥為了兵不血刃的拿下祁縣,帶著二嫂兩個人喬裝改扮的就進了已經(jīng)投靠西突厥的祁縣縣城,那里頭,可全都是敵人的兵馬,而且還有一個西突厥的特使。”
說著,他故意瞥了商如意一眼,道:“他,可死得其所。”
一聽這話,商如意的心頓時沉了下去。
宇文愆突然道:“三弟。”
宇文呈大概沒想到,第一個開口打斷自己的不是別人,竟然是自己的大哥,他愣了一下,一轉(zhuǎn)頭,就看到宇文愆面色微沉的看著他,道:“太原戰(zhàn)事,我都已經(jīng)上書了父皇,伱不必再——”
“等一下,”
他的話沒說完,宇文淵也開口了,他一揮手道:“你讓他接著說?!?
宇文愆嘆了口氣,只能閉嘴。
宇文淵道:“你剛剛說,祁縣那個西突厥特使死得其所,是什么意思?”
宇文呈狡黠一笑,接著說道:“看來,大皇兄——哦不,太子哥哥并沒有給二嫂把這筆戰(zhàn)功記上啊,那豈不是讓人白出力了?我可是聽人說了,二嫂孤身一個人去見了那個西突厥特使,把對方迷得七葷八素的,連二嫂的劍架在脖子上了都不曉得。然后——”
他一邊說,一邊伸手,比劃了一個割喉的動作。
商如意的臉色也徹底沉了下來。
當(dāng)初,為了確保他們拿下祁縣的消息不暴露,她設(shè)下“美人計”,一邊獻舞一邊誅殺了那個西突厥的特使,雖然這件事的確沒有在太原之戰(zhàn)爆發(fā)前泄露出去,可是,那之后就難說了。
畢竟,當(dāng)時大堂上不僅有奏樂的樂工,獻舞的舞姬,還有為了奉承那個西突厥特使而前去陪酒的當(dāng)?shù)匾恍┟?,這世上本就沒有不透風(fēng)的墻,更何況是那樣的大事。
只是沒想到,這陣風(fēng),最后竟然吹到了宇文呈的耳朵里。
如今,更是被他添油加醋,拿到皇帝和眾位大臣的面前來說,自己這個秦王妃竟然去為西突厥特使獻舞,而且,他還特地加重了“孤身一人”這幾個字,其中暗示不而喻,百福殿內(nèi)不少官員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,甚至有幾個嗤笑著看向宇文曄,再看向自己,眼神猥瑣,神情不屑。
這時,宇文淵的臉色也微微變了。
他看了看商如意,再看向宇文曄,眼神凝重而復(fù)雜,沉聲道:“鳳臣,這是真的嗎?”
相比起商如意的面色陰沉,周圍人的各異目光,宇文曄卻反倒比剛剛還更冷靜幾分,他抬起頭看向宇文淵,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,對面的宇文呈又笑道:“原來,父皇你不知道???”
說著,他立刻又對著宇文愆道:“太子大哥,原來你竟然沒有把二嫂的功績上報朝廷,這怎么行?”
“……”
“二嫂這一回,犧牲可大呢。”
就在這時,一個涼涼的聲音道:“秦王妃的犧牲,可不止于此。此戰(zhàn),她不光是為西突厥特使獻舞,我聽說,她還——”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