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此次戰(zhàn)爭的目的!
但是…夜晚作戰(zhàn),又暴露了粵海水師對槍戰(zhàn)的不熟悉,尤其是在暗黑環(huán)境下的亂戰(zhàn),他們的經(jīng)驗和對方差距巨大。
不斷有人在死,這一場二對二的接舷登船作戰(zhàn),逐漸落入下風(fēng)。
謝石墩大吼道:“就算是他媽全部死在這里!也要把麥克弗森的頭砍下來!絕不能讓他活著,留下后患
所有人都朝著底倉進(jìn)發(fā),那是麥克弗森的位置,有數(shù)十人保護(hù)著他。
自信艦和自立艦的人,發(fā)起了多次沖擊,都被燧發(fā)槍打了下來,背后還有荷蘭人登船,給他們壓力。
一時間,兵敗如山倒,只剩下兩個艦長帶領(lǐng)的一波人,瘋狂朝下沖去。
“麥克弗森!你娘的今天逃不了!”
謝石墩已經(jīng)看到了麥克弗森,帶著人朝前沖去,卻遭遇到了密集的槍雨。
麥克弗森冷冷一笑,咧嘴道:“要殺我?你們很接近了,可惜啊,就差那么一點
無數(shù)人把他圍住,保護(hù)著他,一艘小船已經(jīng)放置好了。
麥克弗森從炮口窗洞爬了出去,幾個人帶著他,迅速到了荷蘭人的巡洋艦上,登了上去。
荷蘭人不管不顧了,哪怕還有戰(zhàn)士沒回來,也直接開船離開。
“糟了!”
聶再榮大聲道:“荷蘭人的巡洋艦突然在跑!恐怕是接應(yīng)到麥克弗森了!”
周元并不說話,只是冷冷看著這一切。
他還有后手!
他不會給麥克弗森留任何機(jī)會!
他凝聲道:“自尊艦和自強艦,應(yīng)該要到了!”
話音剛落,東方海面出現(xiàn)了一個龐然大物,直直朝著荷蘭人逃走的那一艘巡洋艦沖去。
周元的表情瞬間凝固,猛然瞪大了眼。
聶再榮先是一愣,然后失聲道:“不對!不是巡洋艦!是戰(zhàn)列艦!是…是…恒勇艦!”
……
“兩年前我們敗了,敗得很慘
付波站在甲板上,語氣沉重:“因此簽訂了不平等條約,因此沿岸的百姓受辱,被欺壓,被屠殺,被當(dāng)成豬狗畜生
“我們被罵,被百姓戳脊梁骨,一切我們都該受著
“元帥高瞻遠(yuǎn)矚,早早就拿到了佛朗機(jī)人的造船技術(shù),花費了數(shù)千萬兩銀子,為的就是今天
付波看著四周戰(zhàn)火沸騰的海面,咬牙道:“今天?。|萬萬同胞都在期盼著今天!”
“無辜慘死的百姓在看著!犧牲的水師烈士在看著!”
“今天必須贏!贏了!大晉才有未來!”
“這是立國之戰(zhàn)!”
說到這里,付波嘆息道:“我們經(jīng)驗不足,我們吃了大虧,恒勇艦爛了一半,元帥讓我們撤…”
“可我付波不想撤!這一戰(zhàn)我們輸不得!我不能拖后腿!”
他死盯著前方,咬牙切齒道:“麥克弗森必須死!必須死!”
說到這里,他回頭道:“走吧!小船給你們備好了,你們兩個快走罷
沉默,僅僅是幾個呼吸的沉默。
易三識鄭重?fù)u了搖頭,道:“登上船的那一刻,我們就是恒勇艦的一員,當(dāng)與船共存亡
袁知明道:“有志…他孤身一人敢闖敵營,我們何故要茍且逃命?我們年紀(jì)是小,但我們也有骨氣
付波大聲道:“糊涂!你們是天才!大晉的未來需要你們!”
易三識搖頭道:“將軍,大晉不缺天才,缺的是傲骨,是血性,是國威與氣節(jié)
“我們是可以逃,但我們死在這里,卻可以…成為年輕人的榜樣!”
“人活著,早晚都是要死的,大丈夫…死國可乎?可矣!”
袁知明道:“為國而死,雖死而榮
血與火的海洋上,殘破的恒勇艦并未離去。
這一艘命名為“恒勇”的戰(zhàn)列艦,用實際行動,證明了他們的恒勇。
在麥克弗森的驚呼聲中,在荷蘭人的怒吼聲中,恒勇艦,以最快的速度,撞上了即將逃走的巡洋艦。
一聲驚天巨響,似乎要喚醒這個沉睡的世界。
火焰沖天而起,海洋宛如白晝。
巨浪滔天,所有人的面色都呆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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