爾朱容緩慢的轉(zhuǎn)身,此刻那些被人碾碎的尊嚴重新被拼接在一起,夾雜著無數(shù)的痛于恨,他的面色逐漸變冷,他內(nèi)心的不甘通過瞳孔傳達給了曲婉。
哪有人天生無情,不過是被逼入險境了之后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孤立無援,周圍都是豺狼虎豹,若狠不下心來,便無法在這個世間生存,長此以往,便會消磨掉他們內(nèi)心深處的善良。
如今爾朱容便是站到了懸崖邊上,若想活命,就必須和眼前之人聯(lián)手。
“你想我這么做?”此話一出,他便再也回不了頭,只能任由曲婉拉著他,至于他們所去何處,他也不知。
但是他總覺得有這么一個人在身邊,也好過自己獨自在黑暗中探索.
曲婉抬起頭,笑臉與微塵同浮在光束里:“我想要你不要忍,要拼!”
爾朱容的目光猝然一動,他死死盯著她,語氣里帶著恨戾:“怎么拼?”
兩人之間隔著幾步距離,在這時像是有洶涌的波濤,在沉默中吞噬著爾朱容的內(nèi)心。
“先贏過這次???!”
贏過這次???,是曲婉給他下達的第一個命令。
爾朱容的心中一動。
他如今的身份是懷柔質(zhì)子,雖在著國子監(jiān)內(nèi)與世子們同吃同住,但是并不代表他就可以和他們一樣。
身份上的差異始終提醒著爾朱容要低調(diào)做人,這些年來,他就像是個局外人一樣,冷眼看著大梁這群的年輕人是如何為了權(quán)力爭奪。
在看似手足情深之下,隱藏卻是一顆想要置對方與死地的骯臟心思。
這一切都被他看著眼里。
如今曲婉的話倒是提醒了他,他或許真的可以拼一拼,拼到山頂看一看,看這大梁的山河到底有什么不同!
而另一邊的宇文耀還沉浸在計劃即將得逞的喜悅中,如今只差最后一步,他主動向大家提及自己得了一把寶刀。
對于他這種愛炫耀的性子,大家早就習(xí)慣了,紛紛附和著他,聽到有人想要瞧瞧這難得的寶物,一向摳搜的他這個時候卻變得大方了起來。
他說自己的寶刀放在南薰殿,如果要看的話,就這里等著,他讓人去拿。
左右眼下無事可干,大家也就都在這里等著。
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,兩名侍從抱著那把大刀走了過來。
其中一位隔著大老遠的便是朝著宇文耀搖頭,他正是在南薰殿點熏香的那位,原以為他們的計劃實施的天衣無縫,卻不料當他們一打開殿門,里面空蕩蕩的,除了擺滿的兵器,便再無其他。
一開始的他還不死心,到處搜尋了一番,卻還是沒有見到他們想要看見的結(jié)果。
因為一眾世子還在外面等著,所以他們只能硬著頭皮將放在刀架上的大刀給取下來。
這把大刀通體是用玄鐵打造,巨重?zé)o比,即使是由兩人共同抱著也覺得吃力。
眾人的驚嘆聲淹沒了宇文耀胸腔里的怒火,在一片看似祥和的景象中,他咽下心中的不甘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