騙光
汪興懷眼中露出震驚。
竟然讓他騙光。
何德何能啊,他就是一個新人,一個還沒有一次成功案例的新人。
葉長青難道一點不考慮他的實際情況嗎?
他咳嗽了一聲,試探著道:“我……我……少騙一點不行嗎?
我……我不太會騙……你也知道,我是剛?cè)胄小?
騙個十萬八萬,也許能成功。”
葉長青想到去境外,找雀門的據(jù)點,要干倒順爺那個老狐貍,如果汪興懷就騙個十萬八萬的能力。
去了也是徒增笑料。
他很堅定地道:“騙光,我要你騙光張縱。
小打小鬧,留你有什么用?”
汪興懷聽得后脊背發(fā)冷,這家伙……太不講理了。
動不動就留他有什么用。
就用死來威脅。
面對死亡威脅,他只能硬著頭皮接活:“我覺得有機會,我會想辦法騙光他的?!?
葉長青提醒道:“有機會是什么意思?
是盡力而為的意思嗎?、
這不行!
我要的是一定,必須,明白什么意思嗎”
汪興懷看著葉長青灼灼的目光,嚇得發(fā)誓一樣地道:“我明白,必須騙光他。
我……我保證騙光他。”
嘴上這么說,心中壓力倍增,
不要說這個任務給他,就算是給公司里的騙術高手,李麗蘭,張小偉這些人,他們也不一定做到。
在他的眼里,公司里那幾個人,騙術并不高明。
有人靠身材,騙耐不住寂寞的女人。
有人靠著體貼,細心呵護,噓寒問暖,騙長期兩地分居,心中渴望關懷的婦女。
還有人通過美貌,騙好色的男人。
更甚者有人當兒子一樣,討好哄騙留守獨居的老人。
這些都是低級騙術,他們之所以成功,要嗎是上當?shù)娜颂?,要嗎是那些人太渴望情感?
但張縱絕對不是蠢人。
他想不出自己用什么手段騙光張縱。
葉長青見汪興懷眼神恍惚,提醒道:“別胡思亂想,給我打起精神。
發(fā)揮出你的全部最高騙術。”
汪興懷停下胡思亂想:“我一定會的?!?
原本打算用二分之一騙術,騙一筆就走人。
現(xiàn)在顯然是不行了。
但現(xiàn)在他只有這么一個辦法,決定先騙了第一票再說。
葉長青前頭帶路:“你一個人去,還是需要我陪著?”
汪興懷脫口而出:“我一個……”
說到一半就頓住了。
一個人上門行騙,他有點心虛,覺得還是帶一個身手不凡的比較好。
他趕緊改口:“你陪著我吧。
這位……大哥,在外圍幫忙?!?
他說的這位大哥,就是指的梁松濤。
梁松濤很想見識一下,汪興懷是怎么行騙的,留在外圍幫忙,有些不甘心:“你們兩個行不行,要不我也一起去吧。
人多力量大?!?
汪興懷搖搖頭:“人太多,引起對方警惕,兩個人就可以了。
我需要的條件,編輯了文字,一會兒給你發(fā)過來。
你的號碼是多少?”
梁松濤掏出電話,遞上去:“第一個就是我的本機號碼,你自己記下來?!?
汪興懷在手機里存好號碼,一邊跟著葉長青往前走,一邊編輯信息。
直到看到葉長青停下腳步,他才把編輯的信息發(fā)給了梁松濤,然后抬頭看了一眼葉長青,又看看別墅的大門,開口問:“就是這一家?”
葉長青點點頭:“就是這一家,開始你的表演吧!”
汪興懷手微微顫抖,心跳加快,他深吸一口氣:“那我就叫門了?!?
走到大門口,看了一眼門鈴。
這是一個觸屏的顯示器,比手機大一些,跟一個十寸的平板差不多,看到上面的撥號鍵,他點了下去。
屏幕上顯示出,正在撥電話的動畫。
同時還傳出滴~滴~的等待接電話的長音。
很快,電話通了,屏幕上顯示出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,女人穿著圍裙,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。
但她的臉微胖,甚至有點嘟嘟臉。
所以看起來屬于長相一般。
女人看著屏幕里露出的陌生面孔,笑著道:“請問你們找誰?”
張縱笑著道:“張縱約我們來的?!?
女人愣了一下:“我不知道張縱約了人啊,他也不在家?!?
汪興懷笑著道:“剛通過電話,他讓我過來等他,要不你給他打個電話,算了吧,他正在開車,打電話不安全。
等他回來了,一問就知道了?!?
旁邊,葉長青聽得一愣一愣的,等回來了再問,這不是黃花菜都涼了嗎?
這種充滿邏輯錯誤的話,稍微動動腦子,都不會開門。
他突然覺得可能錯了,也許連門都進不去。
更不要妄想騙光張縱了。
女人想了一下道:“好吧,我這就給你開門?!?
她說完,電話斷了,屏幕上回到了初始狀態(tài)。
隨后大門開了。
葉長青看到這一幕,有些吃驚:“他不懷疑你?
你剛才語音有漏洞!”
張縱臉上突然多點自信:“她只是一個保姆,我雖然語有漏洞,但說得真誠,越是謊,越要真誠。
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?!?
這是教騙術的老師,上課時候,說的第一句話。
他一直沒有機會實踐,沒想到竟然這么好用。
葉長青看著汪興懷,心中莫名的恐懼。
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。
謊話說得這么真誠,誰能分辨出真假?
他決定辦完這件事,以后離這個家伙遠一點。
張縱等門完全開了,才往里面走,一邊走一邊打量院子里的環(huán)境。
這時候,房門推開。
穿著圍裙的女人走了出來,看到汪興懷愣了一下,這人……長得有點帥氣,但太年輕了,跟張先生往日里生意伙伴,完全不是一個類型。
甚至不如走在他后面的那個年輕人更像成功人士。
后面那人目光犀利,神態(tài)自若,身上透著一股子自信。
一看就像是事業(yè)有成的人。
她下意識地皺起眉頭:“我是張先生家的住家保姆,我姓夏,叫夏瓊樓。
請問您怎么稱呼?”
汪興懷聽到介紹,愣了一下,眼睛盯著夏瓊樓的臉,久久移不開視線。
夏瓊樓見狀皺起眉頭:“怎么了,我臉上……什么怎么了?”
她以為打掃衛(wèi)生時候,臉上落了什么東西。
汪興懷抬手指著夏瓊樓的臉:“你……你……你是不是去過火車站?”
夏瓊樓皺起眉頭,這個年輕人,不介紹自己,突然問這個,她幾乎不假思索地道:“去過,我是外地的,一直在這里打工。
年年都坐火車。”
汪興懷臉上露出激動之色:“你記不記得,有一年,你坐火車,穿著一個白色的衣服。
我那一年剛考上大學,不知道怎么出過車站。
跟著你一直走出車站,然后走到了汽車站。
你還記得嗎?”
這……
夏瓊樓聽得一頭霧水,她好像記得自己穿過白衣服,她喜歡穿白色的。
許多衣服都是白色的,感覺對面這個年輕人應該說的是她。
但這事她是真的不知道,畢竟連一句話都沒有聊過,基本上沒有交集:“我記憶模糊了,可能吧?!?
汪興懷激動地一拍巴掌,那模樣像是買了好多年彩票的彩民。
中了百萬大獎一樣:“太好了,哈哈哈,太好了,我找你找了好多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