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建剛聽到楊守一的聲音,雖然沒有見到人,但心中卻有了底氣:“往前走,二百多米,門牌號是……”
說完了地址,感覺耳朵和胳膊上的槍傷似乎都沒那么痛了。
看到葉長青還用槍指著他,深吸一口氣,商量的語氣道:“能放下槍嗎?
楊叔馬上就來了,他的身份,你拿著槍就是對他的冒犯。
如果惹怒了他,后果不是你能承擔的?!?
他不知道楊守一究竟是什么職位。
但能說出來,他今天不管做什么,都能為他兜底,這種有底氣的話。
身份絕對不一般。
至少姑父從來沒有給他說過這種話。
姑父是副局職位,在區(qū)里也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。
比姑父還要高的身份,他第一個就聯(lián)想到了江口市里的某些重要職位。
葉長青挑了挑眉梢,還是把槍放下了。
眼睛卻仍然犀利如刀。
張建剛見葉長青放下了槍,心中長吁一口氣,眼前這個家伙,總算是還有一點理智。
知道有些大人物,不是他能惹得起的。
只要沒有徹底失去理智,他就不怕。
他最怕的就是失去理智,不計后果的人。
可是等了一會兒,不見楊守一過來,他就開始著急。
葉長青等得有些不耐煩:“你口中的大人物呢?
到底來不來,他不來我就開槍了!”
張建剛嚇得尖叫道:“別開,千萬別開槍,他就來了,馬上就來了?!?
嗒嗒嗒~
門外,馬路上響起皮鞋與地面碰撞才發(fā)出的聲音。
聲音清脆,腳步不徐不疾。
張建剛聽到皮鞋聲音,就知道是楊守一來了,整個馬家莊都是農(nóng)民,就算是有些人出去打工,賺了錢,或者有些做小生意的回到村上。
也沒人穿皮鞋。
他沖著大門外喊道:“楊叔,我在這里,這哥們虛掩著,露出一條縫隙,看見了嗎?
快一點,求你了?!?
吱呀呀~
大鐵門打開。
走進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。
男人穿著黑色的皮鞋,灰色的西褲,白色的短袖,衣服上不染一點灰塵。
留著中規(guī)中矩的三七分的頭型,身體略微發(fā)福。
手里還捧著一杯紅色的果汁。
一邊喝一邊走近了。
來的人正是楊守一,聽到張建剛的喊聲,他皺著眉頭不悅地道:“喊什么喊,屁大一點事,至于大呼小叫嗎?”
說到一半,發(fā)現(xiàn)張建剛胳膊上不對勁。
伸手摘掉墨鏡,才發(fā)現(xiàn)胳膊上的液體是血液,他頓時面色大變:“怎么回事,誰干的,反了天了!”
張建剛像是在外面打架,打輸了的小孩子,見到家里的長輩來了。
一下子有了主心骨,指著葉長青道:“楊叔,你終于來了,是他,全都是他干的。
我說你要來了,他還囂張地說,你來了他也不在乎?!?
哦~
楊守一看向葉長青,就看到葉長青雙手背后,瞪著眼睛,一副要吃人的模樣。
他冷聲道:“你膽子不小啊,敢動張建剛。
你知道我是誰嗎?”
張建剛聽到楊守一這么說,感覺底氣更壯了,見葉長青不說話,冷聲問道:“怎么不敢說話了,你知道楊叔什么來歷嗎?”
葉長青突然舉起槍,對著楊守一扣動了扳機。
砰~
一聲槍響。
一顆子彈肉眼難辨的速度非常,射入了楊守一的眉心。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