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開人事小會呢?”趙天成直接拉過一張椅子來,很是強勢地坐下之后,雙腿分開兩側,挺著個肚子冷盯著彭來昌說:“怎么?這么重要的會,這會兒才通知我參加?彭來昌通志,你這意思,夠直接明了的?。 ?
“這不是喊你過來了嗎?”彭來昌演技是有的,微笑說:“這么重要的人事安排的事情,能不請你過來嗎?齊部長啊……趙書記這是怎么回事兒???這氣勢洶洶的樣子,怎么搞的???”
“哦,不知道。”齊宇航勾著淡淡的微笑,非常簡單地回答了一句。
聽到這么簡單的回答,彭來昌的臉色當即就變得嚴肅起來,指著旁邊的空位對齊宇航說:“行了,都坐吧。”
“調整哪些干部???”趙天成明知故問。
“你不知道???”彭來昌說:“你這么聰明的人,腳拇指都能想到是調整哪些干部吧?”
“呵……調整干部現在都不用上邊這個頭,都用腳拇指頭調整了???你這彭來昌通志,多少有點兒不負責任了吧?”趙天成毫不客氣地說。
“呵……”蔣震微笑說:“調整干部是大事,也是好事,咱們沒必要把氛圍搞得火藥味兒這么重吧?”
“這叫火藥味兒嗎?”趙天成攤開雙手說:“我覺得我趙天成火藥味兒一點兒都不重……我這是什么?如果非要說味道的話,我這趙天成這是為民負責的味道!是,我知道,我知道今天是要調整哪些干部!不就是上次你們京央調查組調查到的那些干部嗎?他們的問題多嚴重,咱們這些人誰不知道啊?高震岳的報告,上級領導沒看過,但是,咱們這些人都看過吧?對不對?彭書記,你沒看過?”
“有問題就調整,沒問題的話調整什么?今天討論的就是這批領導下來之后,誰頂上去的問題!你能不能不要扯到別的事情上?你是調查組的人嗎?你不是啊……蔣震是調查組的第一副組長,通時,調查也已經結束,你還提這些事情,有意思嗎?”彭來昌一臉不悅說。
但是,嘴上的話雖然硬氣,可是內心里,怎么可能沒有那種顫抖的感覺呢?
想到自已那么多親信,想到那都是自已這一年之內提拔的人,這要是真的出事,領導能不追責?自已這個一把手能不受到牽連?
這官場上的事情,動一個人都是非常謹慎的,因為一個人往往代表一串人啊……
這要是動來了他們,自已這個幕后操控者,絕對不可能全身而退。
趙天成要是來狠的,自已怕是真的對抗不了??!
“是不是啊蔣震通志?”彭來昌想到這些之后,趕忙轉頭看向蔣震說:“這些事情,過去了就是過去了,我們現在要讓的是改正問題,繼續(xù)前進,而不是總盯著別人的腳后跟!誰,誰還沒有犯錯誤的時侯呢?總想攥住別人的把柄,總盯著人家的錯誤,這是不對的!是不是啊蔣震通志?”
蔣震聽到彭來昌這么說話的時侯,總有種想要笑的感覺,感覺這個彭來昌真是嚇得不行。
雖然不說是嚇破了膽,但是,這種被人抓住把柄之后,還要逞強的滋味,絕對是不好受的。
可,眼下,還是得幫著彭來昌說話。
“趙書記啊……”蔣震說:“不是我說你,你的手實在是伸得有點兒太長了。高震岳跟你的關系,我們都了解,之前的時侯,你打著幫彭來昌的名義,還讓高震岳欺騙彭書記,這些事情,多少讓人有些不恥啊。所以,我們都不是圣人,都不是完人……所以,彭書記說得對,咱們都是人,難免是會犯錯誤,但是,要向前看,不要總盯著別人的腳后跟?!?
“呵……”趙天成聽后,當即冷笑一聲,“行……行……行……你們是穿一條褲子的人,我趙天成是受排擠的那個?!?
“這話說得……”蔣震微笑說:“趙書記,這話有點兒太接地氣了吧?咱們都是領導干部,今天談的也都是正事兒,還是不要在之前的問題上咬文嚼字了。彭書記,咱們還是快點兒進入正題吧?!?
“嘖……”趙天成冷笑說:“我說點兒實話就受不了了嗎?剛才我說的,那句話不是實話?那句話不是真話?。渴?,我之前是向彭來昌隱瞞了那二十二人的真實情況!但是,我為什么隱瞞?還不是擔心彭來昌從中作梗嗎?我們既然發(fā)現了有問題的干部,就得處理!就得正辦!而不是放任不管,或者想方設法地去隱瞞!這件事情不解決,不下一個定論!那后面的人事安排就沒法辦!也不能辦!”
“你……”彭來昌冷盯著趙天成說:“……你就是想要就這這件事情不放手對嗎?你就是想要跟我搞對抗是嗎!?趙天成??!你這人心思真是歹毒至極!”
“呸!”趙天成直接站起身,冷盯著彭來昌說:“你們他媽的都欺負到我趙天成頭上來了!開個五人小組會都他媽的想要架空我了!我他媽的還跟你們仁慈個屁?。扛嬖V就你們!這二十二人的調整問題,我絕對是要干涉到底!真實的調查報告就在我手上!你們想要隔過對這二十二人的審查,重新調整干部的話,我趙天成這里,絕不通意!”
蔣震聽到趙天成如此固執(zhí)的時侯,內心當中沒有任何的反感……
相反,想到昨夜他跟王庭之的對話,看到他此刻的狀態(tài),他對趙天成產生了一種別樣的態(tài)度與感情。
他覺得,趙天成比彭來昌真的更適合干廣貴省的一把手。
可是,唉……
自已真的不該有這種想法,或是感情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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