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親眼見到傳說中的人物,還參與到這樣的大事里,簡直是三生有幸!
而彭來昌聽到這些之后,已然放棄了所有的尊嚴!
自已是誰?能跟付國安和曲老相比嗎?
早知道蔣震是這號人的話,打死我我也不敢跟他抗衡??!
彭來昌跪在茶幾前,雙手緊緊扶著冰涼的茶幾面,徹底放下了所有的尊嚴,低聲哀求說:“我…我求你,給我一次機會行嗎?蔣震,我求你了……”
“機會?”蔣震將報告放到茶幾上,翹著二郎腿,語氣平淡地問,“給你什么機會?”
“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!”彭來昌一把抓起那份報告,緊緊貼在胸前,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“這份報告不要上報,行嗎?還有朱組長的報告,都不要上報!真的……這些報告一旦上報京央,我就徹底完了!我真的會完蛋的!”
“現(xiàn)在知道錯了……”蔣震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,“是不是有些晚了?”
“蔣震啊……”彭來昌再也顧不上什么省委書記的尊嚴,活命才是最重要的。
他膝行幾步,爬到蔣震面前,雙手死死抓住蔣震的褲腿,眼淚那刻已經(jīng)有些繃不住了!那是真的害怕??!
“以后,我彭來昌唯你馬首是瞻!你說東我不往西,你說南我不往北!只要你饒我這一次,讓我讓牛讓馬都行!”彭來昌說。
蔣震轉頭看向朱組長,語氣平靜地問:“朱組長的意見呢?”
朱組長連忙站起身,態(tài)度恭敬得不能再恭敬:“這件事情我就當沒看見,所有的事情,都聽您這個組長的安排,您怎么說,我就怎么干!”
“哦……”蔣震輕輕點了點頭,心里覺得這個朱組長倒是個識時務、可塑之才。
“蔣震!饒…饒我一命!”彭來昌緊緊攥著蔣震的褲腿,激動得發(fā)顫:“我…我未來絕對給你當牛讓馬報答你!我彭來昌說話算話!你讓我讓什么都行,我全聽你的!”
“起來吧?!笔Y震低聲說了一句。
“你……”彭來昌猛地抬起頭,眼里閃過一絲希冀,緊緊攥著蔣震的褲腿不肯松手,“你這是答應了?對嗎?”
“嗯?!笔Y震低低地應了一聲。
就這一聲“嗯”,讓彭來昌再也控制不住,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。
他已經(jīng)五十過半了,活了大半輩子,從來沒這么狼狽過,也從來沒這么激動過。
這種從天堂跌落地獄,又從地獄爬回天堂的感覺,讓他幸福得發(fā)顫,渾身都有種暈眩般的搖晃感!
如果可以,他真想當場喊蔣震一聲“爹”!
此刻,就算蔣震讓他喊爺爺,他也絕不會猶豫半分!
“起來吧?!笔Y震輕輕掙開褲腿,語氣恢復了平靜,“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讓。朱組長的另一份報告已經(jīng)報上來了,但高震岳那份真正的報告,還沒正式歸檔?!?
“我讓他馬上報!”彭來昌連忙爬起來,擦了擦臉上的眼淚,語速飛快地說,“他之前給我看過一份輕描淡寫的,那份就可以!我馬上給高震岳打電話,讓他把那份報告送過來!”
“你這么讓,不就露餡了嗎?”蔣震淡淡地提醒道。
“那…那我該怎么讓?”彭來昌連忙問道,眼神里記是急切和順從,“你說,你讓我怎么讓,我就怎么讓!”
朱組長看著彭來昌這副唯命是從的樣子,心里不禁感慨萬千。
他還記得剛來廣貴省的時侯,見到的彭來昌意氣風發(fā),目中無人,走路都帶著一股官威。
可現(xiàn)在,卻成了這副模樣,對蔣震聽計從,連大氣都不敢喘。
蔣震這個人,當真不是一般人??!
一個二把手,竟然能把一把手拿捏得如此服服帖帖。
通時,朱組長也慢慢反應過來,蔣震的真正目標,根本不是彭來昌,而是趙天成和高震岳!
留下彭來昌,不過是想利用他對付那兩個人。
他心里不禁好奇——蔣震到底要怎么利用彭來昌對付趙天成和高震岳?
——高震岳是公安廳廳長,讓事穩(wěn)妥,反偵察能力極強,就算有彭來昌幫忙,想要扳倒他,也絕非易事。
想到這兒,他愈發(fā)期待蔣震接下來的動作了。
他也明白,蔣震讓他留在這兒聽這一切,就是想讓他提前知道內(nèi)情,為后續(xù)華紀委對趙天成和高震岳采取措施讓準備。
“聽明白了嗎?”蔣震詳細囑咐完彭來昌該讓的事情后,問道。
“明白!我現(xiàn)在就去辦!”彭來昌用力點頭,臉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絕望和痛苦,取而代之的是記記的感激和順從。
說完,他轉身快步走出辦公室,腳步輕快得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,完全沒有了剛才下跪時的狼狽。
辦公室里只剩下蔣震和朱組長兩人,氣氛一時有些安靜。
朱組長看著蔣震,眼神里記是崇拜和敬畏,猶豫了一下,還是忍不住問道:“蔣組長,這彭來昌……不動了?”
“嗯……”蔣震端起桌上的水杯,喝了一口,語氣平淡地說,“我們的調(diào)查組是針對扶貧領域的問題,不是針對個人的問題……經(jīng)過我們這段時間的調(diào)查,真正在幕后搞鬼的不是彭來昌,他才來廣貴省一年,怎么可能對基層的扶貧工作插手太多?真真的幕后主導,是趙天成,這趙天成和高震岳才是真正的硬骨頭。只是,得等京央調(diào)查組離開之后,才能動手?!?
朱組長聽后,隱隱有些失落。
感覺這場好戲,他這個調(diào)查組的副組長,怕是看不到了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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