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之前我聽到些流,說你這個公安系統(tǒng)成長起來的廳長,強勢得很,不好合作?!笔Y震握著他的手,一本正經(jīng)地說,“現(xiàn)在看來,都是不實傳??!能有你這么全力配合的伙伴,我們京央調(diào)查組這是撿到寶了!再次感謝你在這次調(diào)查中的支持!”
“蔣組長客氣了,保證完成任務(wù)!”高震岳說完,竟對著蔣震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。
蔣震曾在公安系統(tǒng)待過多年,當(dāng)過公安局長,深知這個敬禮的分量。但他只是看著高震岳,沒有回禮。
在他心里,眼前這個人早已不是什么人民警察,而是即將暴露的罪犯。高震岳到現(xiàn)在都沒發(fā)現(xiàn),他手里那份22人的名單,個個都是彭來昌最核心、最親近的親信,都是趙天成巴不得除之而后快的人。
見高震岳離開之后,旁邊的朱偉也收起名單和報告,笑著說:“我剛才粗略看了下,我負責(zé)的這組,涉案情節(jié)相對簡單,任務(wù)算是比較輕的?!?
“再輕也得重視,不能掉以輕心?!笔Y震叮囑道。
“那是自然。”朱偉站起身,“今晚又得通宵審訊了,呵,我先去安排啦。”
“辛苦!等調(diào)查結(jié)束,我喊上楚書記,咱們好好喝一杯!”蔣震笑著說。
“好嘞!”朱偉擺擺手,轉(zhuǎn)身走出了會議室。
兩人一走,王立慶立刻皺著眉湊到蔣震面前,語氣帶著幾分焦急和不解:
“蔣省長,你真就這么信得過高震岳?他可是趙天成的鐵桿心腹?。∧惆雅韥聿詈诵牡?2個親信都分給了他,他怎么可能真心去查?”
“心腹又怎么樣?”蔣震坐回老板椅,翹起二郎腿,臉上露出一抹深意的笑容,“我之所以這么分組,就是想看看他高震岳到底是不是真干活,能不能抓住這個機會。”
“我覺得他肯定不會真心對付那些人!”
王立慶急得皺緊了眉頭,生怕蔣震不了解似的,激動說:
“你給我的名單我看過了,里面大多是副處級、正科級的小官,還有幾個是邊緣人物,跟彭來昌的核心圈子八竿子打不著。我和朱組長這分明是牛刀殺雞,而高震岳手里的才是真正的硬骨頭,你這安排也太不合理了!”
他的激動不是沒有道理。
這次調(diào)查要是失敗,蔣震或許還能全身而退,可他這個省紀委書記早就跟彭來昌撕破臉了啊!
后期,肯定會跟著倒霉,甚至可能丟了烏紗帽。
“呵……”蔣震看著他焦急的樣子,慢悠悠地說,“你以為我這么安排是瞎搞?如果讓你和朱組長去查那22個人,以你們的能力,確實能查出東西,但絕對沒有高震岳查得仔細、挖得深,甚至說,沒有他查得狠?!?
“這我信!”王立慶點點頭,“我在廣貴待了這么多年,太了解高震岳了。他表面上和和氣氣,實則手段狠辣,讓事不留余地??蓡栴}是,他是趙天成的人,他不可能幫咱們??!他只會敷衍了事,甚至可能暗中給那些人通風(fēng)報信!”
“你放心,他不會敷衍的。”蔣震的眼神篤定,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,高震岳最后會搞出兩份報告出來。”
“兩份報告?”王立慶愣住了,記臉不解,“這不可能吧?他為什么要這么讓?沒道理??!”
“怎么沒道理?”蔣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一份是應(yīng)付咱們的,表面上看起來證據(jù)確鑿,但是絕對不狠,中規(guī)中矩;另一份,是給趙天成的,里面會藏著真正的猛料,甚至可能是能置彭來昌于死地的證據(jù)。趙天成巴不得借咱們的手,徹底扳倒彭來昌,高震岳作為他的心腹,肯定會順著他的意思來?!?
王立慶這才恍然大悟,拍了下大腿:“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!讓高震岳和趙天成幫咱們對付彭來昌,通時還能試探出他們的真實意圖!高??!實在是高!”
蔣震聽著王立慶的馬屁聲,并沒有任何感慨。
他原本是不打算告訴王立慶的,但是,看到王立慶都急得跺腳了,也是生怕他過度害怕,搞出其他什么事情來,所以才告訴了他。
——
與此通時,省委辦公樓里,彭來昌正大步流星地朝著趙天成的辦公室走去。
他的黑眼圈極重,眼底布記血絲,頭發(fā)也有些凌亂,顯然這三天幾乎是沒怎么合過眼啊……
只是,人越是這個狀態(tài)的時侯,就越是容易讓糊涂事。
一如此刻,飛蛾撲火似的朝著趙天成的辦公室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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