寬袖搭在了扶手上,月白衣裳鑲了藍底的青花,領口處的刺繡雅致,整個看起來一派嫻靜。
四月的頭發(fā)也只是松松挽在腦后,細軟發(fā)絲慵懶垂在胸前,配著嫣然小巧的秀氣五官,怎么瞧著都舒適。
春桃靜靜瞧著四月,直到見到她放下了信紙才連忙問道:“信上說什么了?”
四月默了下,將信紙放入到信封中,伸出一只手逗弄著籠子里的鸚鵡,才輕聲開口道:“大哥說父親給長安在老家尋了一門親事,對方原是生意上來往過的好友的長子,去年中了秀才,在老家有些才名?!?
說著,四月又將一粒谷米喂到鸚鵡的口中,看向春桃道:“婚期就定在下月,大哥說下月父親和母親就要去淮西了?!?
“還讓我過兩天回家里看看?!?
春桃看向四月,輕聲問道:“那姑娘去嗎?”
重新靠在椅上,四月將放在膝上的刺繡拿在手上,眼眸低落著沉默著,隔了許久才吐出一口氣輕輕道:“這件事我再想想……”
春桃點點頭,剝了一小碟瓜子仁送到四月的面前:“姑娘先別想那些了,今兒午飯也沒吃多少,吃些瓜子吧?!?
四月便笑了下接過來,懶懶拿了顆往嘴里送,只是思緒早不知去了哪里。
旁邊坐著的其他丫頭小聲說著笑,四月神游在外,好似隔在另一個世界。
顧容珩從外面掀開簾子進來時,就見到正躺在椅上發(fā)呆的四月,她旁邊的丫頭還在嗑著瓜子說笑,見了他就連忙收拾了站去了一邊。
擺手讓丫頭都退了下去,顧容珩才過去坐在了四月的身邊。
今日二房那邊的人過來,他在前廳里跟著應酬,且去看顧懷玉的人不少,以至于現(xiàn)在才能抽空脫了身。
視線注意到桌上的信封,顧容珩又見四月手上端著小碟子,細白指尖正捏著瓜子仁出神,眼中不由染了暖色,將她停在唇邊的指尖送到自己口中,咬了那瓜子仁才低聲道:“在想什么?”
四月在顧容珩坐在身邊時就注意到他進來了,只是她腦袋空白,身子又發(fā)軟,一時竟不知道怎么反應。
手被顧容珩握住,四月才看向他深邃的眸子,怔怔道:“大哥來信了。”
顧容珩挑了下眉,伸手將桌上的信封拿在手上打開。
淡淡眼神不過掃了幾眼信紙,外頭光線斑駁的落在他的衣上,細微塵粒依稀可見。
將信紙隨意放在桌上,顧容珩的眼神看向四月:“四月要是想回去,等過了初三我?guī)慊厝ァ!?
四月咬著唇輕輕道:“我再想想吧?!?
顧容珩卻低笑了聲,扣住四月的手道:“四月?lián)氖裁??如今我就是四月的底氣,你什么時候才能明白?!?
四月不由看向顧容珩,心跳漏了一拍,臉頰不由染上緋色,連耳尖也有些發(fā)燙。
她偏了頭:“回去看看也行。”
過年她也想見見親人。
顧容珩眼神放柔,視線注意到她腿上的小鞋底,不由伸過去拿在手中,小小的還沒有他手掌的一半大,拿在手上甚是可愛,不由看向四月笑道:“四月,也為我做雙鞋吧。”
四月的臉頰紅透,聞一汪水眸看向顧容珩:“我才不要?!?
顧容珩看不得四月這樣含羞帶怯的模樣,宛如半開的花骨朵兒,細心呵護便能盛開。
“那我來伺候四月。”
他情不自禁就躬身抱起人往床榻上走,四月一陣嬌呼,捏著顧容珩的衣襟紅了眼尾:“你要做什么?!?
顧容珩將人給壓在塌上,哪有什么心思講話,將想了好幾日的紅唇吻住,手不管不顧就伸到了衣裳底下。
暴露在外面的白皙皮膚微微戰(zhàn)栗,下一秒就被顧容珩給含住。
顧容珩要的很急,四月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,手指軟軟的搭在顧容珩的頸上,怎么都推不開他。
顧容珩覺得今天的四月格外動人,又喜歡上了幾分,動作也跟著柔和下來。
四月春水朦朧,眼里盡是顧容珩的影子,吐出的香氣撲在顧容珩臉上,眼眸水蒙蒙的:“你又這樣,我不想再理你了。”
顧容珩現(xiàn)在覺得自己命給她也值了,一低頭就迫不及待含住那勾人的紅唇。
他吻了許久才堪堪停下,喘息著難得沒有強迫她,只是將四月緊緊摟在自己懷里,沙啞著討好她:“我都聽四月的?!?
“四月不愿意,我就等著四月就是?!?
“小四月哪天總能可憐可憐我。”
四月怔怔聽著顧容珩這些話,臉頰紅的快滴了血色,哼了一聲就偏過頭。
顧容珩也不知自己哪句話沒說對,只能貪婪的抱著人嘆息,又撐著身子捧著四月的臉,眼神里有些祈求:“四月也為我做雙鞋吧,別光想著孩子。”
四月一愣,這人竟跟著孩子爭起來了。
顧容珩看四月不理他,就纏著吻她的唇,四月被擾的不行,只能含糊著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