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黎總您沒事吧?”
黎海狼狽地爬起身,瞪視著眼前這個罪魁禍首,他懷疑對方是故意的,否則這么寬的道路,走哪里不好,偏偏擠到他身邊來,還害得他撞翻香檳臺,淋了一身的酒水。
最關鍵的是,大庭廣眾之下,他的臉面往哪里擱!
面上不顯,內心咬牙切齒。
加上這人并不面熟,應該不是什么大人物。
黎海暗暗決定,今天這個賬,回頭必須好好跟對方算,不弄得這人慘兮兮,他就不姓黎!
沒等他調整好心態(tài),做出大度的反應,一只骨節(jié)分明的手伸到了面前。
“黎總,實在抱歉,家父曾經多次提起過你,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見面,多有得罪,還請海涵?!?
茍子鑫笑瞇瞇地,一雙桃花眼彎彎,襯得整個人一股子雅痞的氣息。
總之,像是個同類。
黎海皺起眉,下意識問道:“令尊是……”
“鄙人姓茍?!?
茍這個姓,不常見,尤其在京市的商海中,數(shù)得上名號的,寥寥無幾。
“噢,原來是茍總的……”
“嫡子?!逼堊遇卧俣忍Я颂?。
黎海心中吐槽什么見鬼的嫡子,動作已經先大腦一步,握住了對方的手。
然后,他就后悔了。
這人的手勁可大了,練家子似的,鉗得他手骨生痛,甚至隱約聽到了咯吱咯吱地聲響,仿佛下一刻就要斷了。
他齜牙咧嘴地想要收回,還掙脫不開,只得咬著牙根,委婉提醒道:“茍少,握個手而已,沒必要這么……用力吧?”
“嗯?”茍子鑫這才松開,露出一臉恍然,“啊真是不好意思,在家跟保鏢比手勁,習慣了?!?
“……”
不管怎樣,伸手不打笑臉人。
何況對方那張臉,還挺值錢。
兩人你來我往地寒暄一陣,茍子鑫還客客氣氣地詢問,需不需要自己陪同去換衣服,而黎總也十分心胸廣告的回,這只是個小小的意外罷了,茍少千萬別放在心上。
兩人微笑著分開,一個坐回原位,一個前去更衣室。
背對背時,雙方的神色都變了。
茍子鑫嗤笑一聲,眼底劃過一絲冷意。
竟然敢當眾騷擾到童冉身上,這是把那個女人當做什么了?
要不是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,這事絕對沒這么容易就收場。
房地產大亨的二把手又怎么樣,跟誰家沒個幾百上千套房產似的,who怕who啊!
另一邊,黎海氣得牙癢癢,又不敢真的吩咐手底下人去做什么。
“真是茍大信的兒子?”
“應該沒錯,這小子不愛參加那些上流宴會什么的,就前年拍到一張照片,但確實是這個人?!?
等著手機上那張笑得很欠揍的臉,手骨又開始隱隱作痛了。
“我們明辰跟他茍家從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,他今天來搞這一出,到底是為什么啊……”
黎總百思不得其解,同樣不解的還有童冉。
她似乎、大概看出了什么,可又不敢相信。
應該是巧合吧?
畢竟茍子鑫今天會出現(xiàn)在這里,已經很出乎意料。
而她的到場,相信對方也是不知情的。
既然不是跟蹤她過來的,那想必不可能為了她弄出這么大動靜來,或許是……另有所謀?
“小童,待會兒你上去講話?!?
“?。俊?
望著那一臉恍惚,盧主任發(fā)覺,對方今天是真的不怎么在狀態(tài)。
“就隨便說幾句,其實今天這事跟咱們關系不大,無非就是因為前段時間幫忙做了幾個鑒定,黎海對咱們機構的公平公正表達謝意而已,你把姿態(tài)擺高一點,也該學學怎么說場面話了……”
正交代著,不遠處喧鬧起來。
吉時到,儀式開始了。
香檳臺已經換過,地上的碎玻璃渣和酒水,也全部打掃干凈,仿佛什么事都沒發(fā)生過。
黎海穿著另一身西裝出現(xiàn),沖著眾人微笑致意。
等他坐落后,主持人便登臺致辭。
“尊敬的各位領導,各位來賓,女士們,先生們,大家上午好!歡迎大家蒞臨尚天景業(yè),今天到場的來賓眾多,尚業(yè)剛推出就獲得很多朋友的支持和認可……”
一番抑揚頓挫的開場白,將歡快地氣氛拉向一個小高潮。
熱烈地掌聲中,黎海也上了臺。
他簡單地說了幾句,隨即道:“尚天景業(yè)能順利開盤,自然離不開社會各界的大力支持,其中包括京市的一些領導層和技術層,今天,我很榮幸的把他們請來了,下面,讓我們先歡迎公證處的工作人員,上臺來講幾句!”
公證處派出的,也是名年輕干事。
不過顯然已經在崗好幾年了,話術一套接著一套,幾乎不用動腦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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