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陽手一抖,那杯酒就濺了他自己一身,一口都沒有喝到嘴里去。
他的本能反應就是猛地站起來,抽了紙巾就往身上抹。
霍東宇不客氣地笑。
沈明月則是拿起那盒紙巾放到了慕陽的面前。
慕陽狠狠地瞪了好友幾眼,低冷地道:“我去換件衣服?!?
霍東宇笑道:“記得戴個兜,免得又弄濕衣服,要是濺得你褲子都濕了,像尿褲子一樣,我可會不客氣地拍下你出糗的相片,賣給狗仔隊,還能撈一筆?!?
沈明月笑著罵他兩句:“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,少在這里幸災樂禍,說不定你也會濺自己一身,像尿褲子一樣呢?!?
霍東宇嘿嘿地笑,“我才不會呢?!?
慕陽懶得理他,去換衣服了。
他是感覺到好像有人拍他的手,他才會手抖,灑了一杯酒,濺濕了衣服。
但是,霍東宇挨著沈明月坐,他們倆與他都保持著距離,伸長手都拍不到他的手。
他們倆也不可能惡作劇整他。
那是誰?
有鬼?
還是他的錯覺?
慕陽換衣服的時候,忍不住想起了高雅,每次他在這里見高雅的時候,高雅都會背著他,和誰在聊天似的,但他看不到除了夫妻倆的第三個人。
高雅與人聊天的樣子,落在他眼里就成了自自語。
不是一次半次了,是每次高雅來這里都會有那樣的情況。
難道,這間總統(tǒng)套房有孤魂野鬼?
高師父是干神棍這一行的,高雅從小跟著師父混,她是不是能看到鬼?
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鬼?
慕陽告訴自己,那是不可能的,這個世界上沒有鬼。
奶奶說的,若真有鬼,先把爺爺這個老鬼叫出來讓她看看,她就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了。
奶奶總是嘮叨,說爺爺走了四年,很少入她的夢里,說爺爺無情,撇下她自己去西天極樂世界了。
慕陽也想爺爺,他是爺爺奶奶帶大的,跟爺爺奶奶的感情最深。
他唯一一次夢到爺爺?shù)模€是最近,而且是被爺爺在夢里罵了一個晚上。
那夢做得特別真實,像真實發(fā)生的一樣。
爺爺活著的時候,從來都舍不得罵他一句。
在夢里卻把他罵個狗血淋頭……
換好了衣服后,慕陽忍不住又摸出手機,點開微信,看到置頂?shù)哪莻€微信號靜悄悄的,沒有信息發(fā)過來。
他點了高雅的頭像進去,想取消置頂?shù)?,想了想后,又放棄了?
若是取消置頂,她長年累月不給他發(fā)信息,不聯(lián)系他,他可能會忘記了有她這個老婆。
慕陽將手機揣回了褲兜里,若無其事地走出去。
回到了餐桌前,霍東宇和沈明月聊得歡,他坐下后,沒有加入他們的話題,依舊是默默地喝酒。
兩個人關心地問過他幾句,他不說話,他們也懶得再問。
都是一起長大的,彼此什么德性,心里有數(shù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