哎呀一聲脫口而出,“我不能再待下去了?!?
“要不然我怕我也忍不住伸手順東西回去?!?
話音落下,祁盛天自己都愣住了!
竟然說出了心里話!
祁向磊抬眸,愣住了……
有神的目光停駐在自家兄長身上,反應(yīng)過來后。
儼然正色,“多謝二哥。”
幾個月的時間甚少見面,發(fā)覺這個從小被溺愛寵壞的二哥,有了人樣。
低下頭抿唇,話語堵在齒間,有話將說未說。
倏地說出一句,“二哥以后要是得空,可以帶二嫂和新侄女去京都游玩?!?
“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?!?
“眼要向前看,雖然分了家,但以后我們好好過日子就還是一家人?!?
祁向磊寒松霧氣彌漫般的眼眸親近,無聲勾了勾中年依舊精致的嘴角。
多年兄弟形同陌路瞬間燃起血脈親情。
祁盛天背著祁向磊,眼眶有些澀。
幾十年來他對這個親弟弟,還沒對那個早死了的兄長來得親近。
實(shí)在是祁家發(fā)家時,這個弟弟剛生下來不久。
祁向磊能讀書,享受最好的師父培養(yǎng),而他孩童時頑劣的心性早定,不管做什么都看不遠(yuǎn)做不好。
身為商人,他沒有經(jīng)商的天賦。
身為富商之子,他文不成武不就!
他嫉妒啊……
只能常常纏著親娘爭寵。
久而久之,這親弟弟被他排擠,直到親娘離世,也沒得到過多少寵愛。
祁盛天重重呼出一口氣,輕聲咕噥,“好好上過學(xué)堂的就是不一樣?!?
“心胸是寬闊些?!?
“什么?”
祁向磊沒聽清楚自家兄長含糊不清說的話。
祁盛天回頭咧嘴笑,肥碩的身材轉(zhuǎn)身時橫肉抖動。
搖首,“沒什么。我說我會好好考慮去京都游玩的事情?!?
至于帶那個丑陋不堪的新妻子和拖油瓶的事情?
那就再議吧再議!
江靈蕓木訥呆愣在原地,又委屈又受羞辱,她無地自容!
“老爺!你怎么把我給落下了?”
驚呼跨步要跟上。
趙媽媽剎那間擋住江靈蕓的去路,剜了對方一眼,“江姨娘你去哪?”
“還不快把東西留下!”
“記得摘鈿花的時候輕一些,別磕著摔著,小心到時候我去稟二夫人議賬!”
江靈蕓急得直跺腳!
她伸手攥著鈿花,看著上頭那么多寶石心都痛了!
這不比她看上的那套頭面值錢??!
狠狠瞪著趙媽媽,“還你!我這就還你!”
反正過不了多久,青州祁家這潑天的富貴就算不到頭!
也會元?dú)獯髠?
到時候別說是她看上的鈿花……
就是這些宅子里擺放著的珍貴寶貝,她都能隨便挑選!
江靈蕓緊握著手里的鈿花,鈿花棱角和凸出的寶石咯得她手心生疼。
攥起趙媽媽的手,不情愿塞進(jìn)她手里。
還完首飾立刻往祁盛天的方向走。
恬不知恥挽上手腕,繼續(xù)可憐兮兮賣慘撒嬌,試圖除了頭面還想得到更多。
云皎月松了口氣,幽深似壯闊深海的眸子,乍見天明。
聽見車廂里的家仆鉆出的聲音,跳下馬車砰地一聲。
問道,“三老爺,這輛馬車怎么處理?”
“將馬車先牽引到馬廄旁放置,再將這匹馬解下,還給鏢局?!?
祁向磊折疊好記錄珍寶的單子,一并交給趙媽媽和登記的冊子保管。
額頭上那兩綹八字錯開的短發(fā)風(fēng)中飄逸,快步往宅院正門走去。
鏢局的人在府外等太久,得去簽單。
云皎月窩在空間很久,正當(dāng)家仆在前頭牽馬去馬廄的時候。
她已經(jīng)出了空間,坐在空蕩蕩的車廂。
躲在簾子后略微掀開一角,趁人不備一抹身影迅速跳下馬車。
隱入草叢身后,直奔狗洞方向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