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暫的放松過后,想起一件至關(guān)重要的事情。
低下頭思索。
馬車外頭太吵,疾馳的風(fēng)和馬蹄聲,還有轱轆轱轆轉(zhuǎn)動的車輪嘈雜聲。
這些聲音都在分散她的注意力。
但凡她再放松些精神,很可能稍不留意就會現(xiàn)出身形。
然而為了防止有人上馬車休息,她在車廂里放滿珍寶。
車廂內(nèi)部,幾乎擁擠到?jīng)]什么落腳之處。
云皎月難以想象,如果她突然現(xiàn)形,自己的身體器官會不會被擠變形破裂。
得給自己找些事情做集中注意力……
陽臺透明水波紋的桌面上擺著香爐、裝置香灰的盒子、香匙、香鏟、云母片等物。
除了香具,還有諸多成品香料。
她慢而又慢,挨個去檢查陳富讓李虎帶到京都來的凝合花香配方成品。
之前她用意念操縱過做藥的時間,成功加快過時間的流速。
現(xiàn)在也能用意念,讓空間內(nèi)部的時間流速慢一些。
“從京都到青州,日夜不停地趕路,再快也要五六日?!?
目光緩慢從成品香料上掠過,“檢查完這些香料,再去農(nóng)場種菜巡邏,應(yīng)該夠應(yīng)付時間?!?
外部的時間一分一秒過去。
云皎月在陽臺上點燃炭塊,炭塊在金屬網(wǎng)狀器具上被燒得通紅。
由于在現(xiàn)代,自家就是生產(chǎn)香料的生意人家。
融入進(jìn)骨子里的知識,使她檢查香品時游刃有余。
知道唯有燒到通紅的炭塊,才能不發(fā)出炭味,不對香料味道產(chǎn)生干擾。
她耐心等待著,在炭塊被燒透的間隙,同時在香爐內(nèi)放入充足的香灰。
每一個動作都是那么優(yōu)雅而輕緩。
她用香鏟搗鼓,保證香灰的均勻和疏松,再是輕撫平香灰表面。
與此同時,押鏢的隊伍已經(jīng)出了京都地界。
等總鏢局的鏢師,將馬車交給第一站云州分鏢局的人手,且將馬車套的馬換成剛喂飽肚子精力充沛的汗血寶馬。
云皎月開始在陽臺,用香匙在爐灰中心慢慢探出一個較深的孔洞作為炭孔。
將燒紅的炭塊夾入炭孔。
再是在氣孔開口處放上云母片當(dāng)做薄隔片。
云皎月掃視眾多成品,先挑了荔枝香,作為檢驗的第一件香品。
這種荔枝香做起來有些費功夫,比配方里的洪駒父荔枝香做起來麻煩。
要想知道自己的姑父陳富有沒有將制香放在心上,檢驗荔枝香就能知道個大概。
最近青州新出來的香品,有一半新香品配方都在陳家手里。
不管陳富用心還是不用心,銷量總會不缺。
但是要想銷量不馬馬虎虎,更上一層樓,那做香品就不能是用心,而得是做到費心和精心。
云皎月慢條斯理用香著將荔枝香香餅放在云母片上。
很快,香餅開始冒出煙氣。
這種煙氣還不能品香,等煙氣沒了,云皎月才是開始品鑒。
品鑒時,羽塵輕輕沿著香爐周圍掃了掃。
掃干凈沾著的香灰,再是優(yōu)哉游哉托起香爐爐底,右手罩在上方聚集香氣。
湊近吸氣品香。
聞著,呼氣時將頭轉(zhuǎn)到一側(cè),皺著眉,“居然偷工減料?!”
云皎月胸膛堆著一股怒氣,憤懣,“還真是商人本色,知道能盈利,就直接減少用量節(jié)約本就不高的成本!”
“實在豈有此理!”
云皎月將荔枝香放到一旁,開始仔細(xì)檢查其他香品。
每檢查完兩件香品,押鏢隊伍就到達(dá)新的州縣地界,換上一批新鏢師。
六日后。
馬車終于行駛到青州城!
為首的鏢師將馬車親自送進(jìn)祁家,特地找了在青州的祁向磊來大房宅子里簽單。
“祁三老爺,這馬車我們可是護(hù)送到大房了!”
“這是您侄媳婦親自寫的貨品清單,您可以現(xiàn)在一一對照著驗貨?!?
“咱們四運鏢局有規(guī)矩,驗貨后,出府簽單。否則貨物若丟失損壞,我們還是得賠付?!?
祁向磊掃了眼清單,瞠目結(jié)舌!
訕訕一笑,“這些東西驗起來有些費時。”
鏢師有足夠的職業(yè)道德,“不著急,您慢慢驗。”
他們這些四運鏢局的鏢師,成立以來就見過不少的好東西。
知道云皎月列出的單子,隨便拿出一件都足夠讓人吃穿不愁幾輩子。
但他們目不斜視,笑道,“這都是些好東西,您識貨,總能驗出來真假?!?
“我們就在府外等您,有什么問題,您再喊我們?!?
“等確認(rèn)無誤了,再簽單就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