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在空間放了好生日子的證物,塞到祁長瑾手心里。
“既然你要去見義父,這些東西你一道帶過去?!?
云皎月知道,屬于祁長瑾的朝堂時期,要來了。
祁長瑾將證物收進衣袖。
下頜微抬,漆黑如墨的雙眸炯炯,并非權臣身上也已經(jīng)散發(fā)著強大的氣場。
不過氣場是對外的。
對云皎月時,跟新婚燕爾似的難分難舍。
緩聲,“那我忙完了,就來見你。”
云皎月淡淡應聲,在帝師府眾多婢女歆羨的眼神中,由聶韜引路去往自己要小住的院子。
既然到了京都。
和離的事情,得提上日程。
安置好行李,云皎月被熱情似火的聶韜拖著,生生逛了師府兩圈。
剛逛完,恰巧碰上從外頭回來的林芙蕖。
林芙蕖回來的時候臉色難看。
涂上脂粉的臉蛋不知道是被水潑過,還是被汗水浸濕,妝容花了大半。
身旁站著的女人妝容更是窘迫,側臉上竟然有纖細的手指印。
朱紅唇脂,從唇角蔓延到半張側臉!
看樣子是被人打了一巴掌,以至于手指沾到口脂,才在臉上留下痕跡。
云皎月隔著幾米遠,清晰地看到,視線里林芙蕖扶著的那個女子,梳著婦人發(fā)髻。
走起路來,每一步都跟被精密計算過似的一致。
她身上穿著的淡藍錦衣,袖口繡著粉色纏枝紋,淺金線在陽光下泛著點點流光。
就是頭上原本成對的步搖被打掉一支。
這會兒鑲嵌湛藍細碎寶石串的黃金步搖,正慢悠悠晃著。
這種得體,和此刻外在的難堪,格格不入。
有婢女氣紅眼睛,“公主,趙氏實在是太過分了!”
“她到底怎么敢!您是公主!是正宮皇后所生!”
“剛剛榮寶齋幸好沒什么人,可再沒人,也不能蹬鼻子上臉動手打您啊!”
婢女邊扶著婦人,邊壓低聲音憤怒抱不平。
說著還氣哭了。
袖子抹掉眼淚,哽咽,“公主……這樣的日子,您還要忍耐嗎?”
“當初又不是您的錯,趙氏就算再生氣,兩年的刁難也該消氣了。”
“要我們說,您就別替趙氏遮掩,算奴婢求您,您就進宮讓皇后娘娘做主吧!”
委屈的哭聲傳到云皎月耳畔。
她先前就知道,能出現(xiàn)在帝師府,還能讓林芙蕖好生陪著的女子,來頭定不?。?
現(xiàn)在聽婢女抱怨,更是確定了對方的身份。
云皎月頭都要痛了,不由嘆氣。
不是她說,怪不得陸崇后頭會失勢,實在是帝師府站隊也好,交好也罷!
選的人,全錯了!
站隊很重要,沒站對人,選擇的人,人品再好也百無一用!
大齊國如今的皇帝,共有三位皇子,三位公主。
后宮皇后、鄭貴妃、張貴人,各生了一男一女。
其中皇后所生的太子,前些年病逝,膝下只剩下一位安遠公主。
兩年前,皇帝想拉攏戰(zhàn)功赫赫的西寧侯,不惜將嫡公主賜婚給西寧侯妾室所生的宋元清。
宋元清在西寧侯府排行老二,是次子,當時已經(jīng)有妻子趙氏。
但由于天子賜婚,宋元清只能休妻趙氏,娶了安遠公主……
夫妻倆,相看兩厭,沒一日是安生的。
如果她沒記錯,這對夫妻結局也挺凄慘。
云皎月站不太穩(wěn),想進空間吸氧。
很想問問林芙蕖,京都也就三位公主!她和文安公主關系好情有可原!
但怎么,和安遠公主的關系,也這么好?
“二小姐?您怎么了?”
煙景立馬扶住云皎月,“是不是中暑了?要不要讓膳房去煮些綠豆湯?”
云皎月擺擺手,“我頭疼,不是喝碗綠豆湯就能緩解的?!?
安撫,“沒事兒,我緩一緩就可以了,不用麻煩膳房?!?
云皎月纖細手指扶額,反復揉著眉心。
好在小說并沒有寫明帝師府的結局,現(xiàn)在時間也還來得及。
得讓陸崇和林芙蕖早為未來打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