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皎月沒耐心和張氏打太極。
用張氏所能理解的,下猛料發(fā)問,“娘,你別忘了!”
“在家從父,出嫁從夫,這八個字后頭還有四個字!那就是夫死從子!”
“在你心里,云柏林和爹,究竟誰更重要?”
冷厲質(zhì)問,“你到底是想從夫,還是想從子?!”
張氏槁木般的眼睛蒙上一層朦朧,她不太懂。
她只知道,她是個婦道人家。
她都得從!
現(xiàn)在從夫,以后等云長東百年之后,她要是還活著,得再從子……
怎么自家女兒會問出這種,毫無疑問的問題?
云皎月倍感疲乏。
修長手指撫上蹙著的眉心。
非要張氏做選擇,“如果你選擇從夫,我會立刻,把云長東從青樓接出來!”
張氏聽著,死水般的眼睛忽而亮了亮。
沒來得及高興。
轉(zhuǎn)眼間聽云皎月冷冷譏諷,“不過,既然從夫,那以后就不要從子?!?
張氏愣了愣。
云皎月動作行云流水,沒有片刻動容,從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。
拔出匕刃,啪嗒一聲清脆扔到地上。
威脅,“云長東和云柏林,你只能選一個。”
張氏瞳孔震驚得縮了縮。
盯著地上的匕首,久久沒有回應(yīng)。
云柏林滿肚子的話被堵在喉嚨口,知道自家姐姐是在嚇張氏,想逼她做選擇。
半晌后,他緊緊握住張氏的手背。
好聲好氣說話,“娘,我和姐姐,已經(jīng)徹底得罪了爹!”
“如果他以后還有別的孩子,云家的一切,都會和我們母子無關(guān)!”
“爹只是沒了房事能力而已,無礙性命的。你不用擔(dān)心他?!?
“而且,他被送進青樓的事情,我做得很隱秘。去青樓時,走的還是后門。只要我們自家人不說,沒人會知道!”
云柏林精明沉聲,為自己做打算。
耐心道,“事已至此,你不要再搞不靈清?!?
“現(xiàn)在跟我回家,就當(dāng)是為了我,以后就不要再事事以爹為主了!”
張氏眼眶浸滿淚水,云柏林是她的心頭肉!
她怎么會舍得,讓別人搶走屬于自己兒子的家產(chǎn)?!
似懂非懂,“柏林,你和皎月的意思,是想讓我提前過上喪夫的生活?”
“以后只從子,不從夫?”
云柏林重重點頭。
他聽說,昨天祁家取代了段家,成了青州最大的香戶。
并且沒有出資一枚銅錢,就分走了各大香戶家的利潤。
而主導(dǎo)這一切的,就是他看不起的親姐姐!
云柏林肯定,云皎月看不上云家的家產(chǎn)。
因此他要做的,就是處理好云家內(nèi)部的事情!
云皎月側(cè)目看了眼云柏林。
這個草包弟弟,涉及自己利益的時候,腦子轉(zhuǎn)得還算靈光。
想到啟程去京都的日子將近。
出著餿主意,解決后顧之憂,適時出聲,“娘。這幾日,你可以大方些?!?
“將爹的那些外室,全都接到家里來。給予妾室之位,簽訂納妾契約?!?
張氏神情恍惚。
以前云長東的外室們想進門,沒少慫恿男人和她吵架。
也就云皎月心疼她,敢拿著祁家少夫人的身份要挾親爹,死活不允許外室進云家家門。
可現(xiàn)在,她竟然主動要求去接外室進門?
只聽云皎月緩緩說道,“嗜性者無法同房,時間長了……心理會變態(tài)?!?
“那些外室,以前和你有不少過節(jié)。既然她們都上趕著進云家當(dāng)妾,這次就滿足她們?!?
“日后,爹想如何放蕩如何折磨妾室,都隨他去!”
能釋放壓力,行事作風(fēng)就不會太過于變態(tài)。
以防萬一道,“你記得看好云家家仆賣身契,整頓不聽話的,留下聽話的?!?
“娘,我只說一遍。請你……一定要堅定不移地選擇云柏林?!?
“否則,你偏向云長東的心,哪怕只有一次!你的寶貝兒子,真的會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