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祁家山莊鋪面之類的管事,并非全都是祁家下人。
祁家老太爺有先見之明,沒有讓祁家所謂的下人心腹獨大,在外頭也雇傭了不少管事。
形成了兩邊管事分庭抗禮的局面。
原身當少夫人的時候,在大房不管家,也沒管過家。
才指使云皎月一時間沒想起來這件事情,自認為外頭管事們都是雇傭來的。
被人一提醒,頓時覺得篩選下人留下和敲打管事的事情,變得有些棘手。
“嬤嬤知曉今年是何年何月何日么?”
說話的人是柳韻秀。
她意識到現(xiàn)在架勢不對,幫著云皎月控場。
目光冷冷,“從前母親和大嫂在,任著你們這些老歐欺負皎月!”
“可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不是四個月前!現(xiàn)在祁家大房的女主人,是皎月!以后祁家內宅,也以皎月為尊!”
“這個事實,難道還需要我和你們提及?”
“你們不過只是祁家的奴仆,究竟是有何底氣才會爬到祁家女主人的頭上作威作福!”
云皎月很少到柳韻秀生這么大的氣。
她承了自家三嬸娘幫她穩(wěn)住局面的好意。
她方才沒說話,倒不是因為拿這群老東.西束手無策。
只是在想,要如何處置這些老.東西,外加今日沒露面的祁家管事們。
現(xiàn)在出現(xiàn)在她面前的,大多都是年輕婢女小廝,又或者是年老的嬤嬤。
根本沒有多少,屬于管事們的男性年紀人群。
這說明,這是那些管事,讓自家妻子前來試試她的手段。
祁家不在青州四個月,四個月里,早已不知道被這群人刮走了多少營收。
今天,她要是手段鐵血,就能敲山震虎!
甚至肅清祁家手底下的管事。
要是打了敗仗,管事們就不會收斂甚至改正吸血祁家的行徑!
先行詢問道,“我且問你們。今日,你們之中,還有不少我從前沒見過的生面孔?!?
“這些生面孔以前并非祁家下人?!?
“是你們帶進來的?”
有嬤嬤向云皎月的眼神更加輕蔑了,“少夫人難道不知道?”
“我們這些有資歷年長些的下人,本來就有舉薦子女親戚來祁家做事的權力。”
云皎月已經(jīng)徹底弄清楚了現(xiàn)在的情況和局面。
她難以置信,原身究竟以前在祁家的待遇有多非人。
竟然連這些嬤嬤都這么不起她!
“我知不知道不打緊?!?
“但你們這群人,一定不知道三件事情?!?
云皎月漆如點墨的眼眸滿是冰寒之意。
瘋狂殺意在瞳孔里濃烈肆虐,“第一,我雖然手上沒有你們的賣身契,但山莊田產(chǎn)鋪子等等的契書,一應俱全!”
“我放你們出府,給你們遣散費是我給你們的體面!”
“畢竟身契已無,誰能證明你們長久以來都在祁家辦事?期間有無犯錯被逐出祁家?現(xiàn)在又是否是腆著臉面來祁家蹭月銀要好處?”
一連三問,許多人的臉剎那間鐵青。
她們倒是能證明自己長久以來都在祁家辦事,可確實無法證明自己有無犯錯被逐出。
“第二,我云皎月如今叔嫂和睦,夫妻和順。上既無婆母,又無高于叔嫂的長輩!”
“換之!從今往后,你們要是還想打著老夫人甚至是我婆母的名義來欺壓我!”
“就掂量掂量自己有無人依仗!能不能得罪得起我!”
來祁家前,這些家仆都已經(jīng)聽說了祁長瑾和云皎月如今很是和睦。
但他們都不信。
和睦肯定是裝給外人的,畢竟云皎月嫁到祁家后,是沒一日能和祁家人融洽相處。
現(xiàn)在云皎月這么一說話……
慌了。
云皎月眼底滿是幸災樂禍。
好似面前這些剛剛頂撞她,目無尊卑的家仆,都成了能頃刻間捏死的螞蟻。
清冽嗓音悠揚道,“第三!也是最重要的一點。”
“現(xiàn)在祁家和你們的身契并無重新簽訂。我給你們遣散費,是我在往日!你們苦勞的份上,特地給你們的好處!”
“遣散你們,外人不僅不會笑話祁家,反而會認為我云皎月仁心大度!”
云皎月話鋒一轉。
“我知道你們不愿意承我的好意自行離去,不過這于我而毫無所謂?!?
“我大可以順著你們的意,重新簽訂賣身契?!?
老嬤嬤們滿眼愕然盯著云皎月。
還以為這個少夫人依舊是個擔不起大用的草包。
想到能重新簽訂賣身契,皺成一團的臉都舒展不少。
可下一秒,卻聽云皎月話語中帶有濃烈的冷冽笑意。
威脅道,“只是……身契簽完后!”
“我會立刻將你們這群惡臭的老.東西,賤賣給牙人!讓他隨意處置你們的生死!”
“你們老了,雖然不能有什么用處。但你們的子女還年輕,還可以為女娼為男.妓!他們可沒有我那么心善,不會對你們心慈手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