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是她近一個月身子不好,不能教訓(xùn)那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兒媳。
就不會腦子一抽風(fēng),命令兒子休妻。
“你要是真想把云鳳兒重新叫回來,也不是不行?!?
“丑話說在前頭,她回來了,我也不會慣著她!以前她干的活兒,以后還是得干!”
“她不許有婢女使喚,等我身子骨好了再雇的短工,也只能伺候我們母子兩個人!”
云皎月在屋子外頭,聽得沉郁之氣盡數(shù)散去。
覺得這個世上,奇葩多了也不是壞事。
起碼還能一物克一物不是?
這個阮氏早年喪夫,是一個人將陳富拉扯大的,她手腕也鐵血,雖然沒能擴充家里生意,但也能守成。
可惜阮氏年紀(jì)大了,做不了事無巨細的主。
只得將生意全盤托給陳富,自己則專門管內(nèi)宅的事情。
陳富不會做生意,陳家才越來越?jīng)]落。
要是她的這個好姑姑,以后在陳家能被阮氏管折騰得死死!
就再不能掀出什么風(fēng)浪來!
“哎呀我的娘啊,人家鳳兒也今非昔比了,怎么還能被你壓著抬不起頭?”
“她侄女現(xiàn)在可是狀元夫人,以后要做京官夫人的!你還是對鳳兒好些吧!”..
話剛說到這里。
云皎月倏地叩了叩廚房的門,清澈靈動的雙眸微動。
緋紅唇畔漫著舒心的笑意,清冽喊道,“姑父,你和姑奶奶這是在說些什么?”
“不知道我是否來得唐突,也是我許久未見姑父姑奶奶,一時心里掛念?!?
“還想著上門來給陳家送禮呢?!?
陳富被這道聲音喊得回頭。
他眼睛明亮,沒想到許久未見,自己這個前侄女已經(jīng)長得如此落落大方。
要不是說權(quán)勢養(yǎng)人,這才剛做了狀元夫人,渾身的氣質(zhì)就不一樣了。
有那大官夫人的味兒了。
“哎!皎月,怎么來得這么突然?”
“家里仆人回家探親了,沒能來得及好好招待你,是我這個做姑父的做得不到位?!?
陳富胡謅著,為自己挽回一絲顏面。
他納悶著,以為云皎月是因為自己休了云鳳兒,特地來興師問罪。
可這會兒她臉上笑意吟吟,又不像是在生氣。
沒有繼續(xù)揣摩。
因為他意識到,云皎月現(xiàn)在既然還愿意喊他一聲姑父。
肯定也和他一樣,想要云鳳兒回陳家。
心情逐漸變好,“你這孩子,來都來了,還送什么禮??!”
陳富順著云皎月的話說下去。
剛想走到門口,伸手去接禮,才發(fā)現(xiàn)云皎月和身后的兩個婢女手上空空!
云皎月干笑道,“來得倉促,我先前一直聽說姑奶奶勤儉持家,家里不愛買下人?!?
“故而來之前,特地找了牙人,買了幾個婢女家仆。身契屆時會和下人一道送過來。”
“還希望姑父和姑奶奶不要責(zé)怪我自作主張?!?
阮氏之前胸腰很痛,坐在凳子上起不來身子。
聽見云皎月的禮,是下人的賣身契,忍著疼痛起身!
“皎月可真是心疼我這個姑奶奶,本來也不好意思讓你破費?!?
“然則你都已經(jīng)買了身契,既然你盛情難卻,姑奶奶我就不再客氣了?!?
半個月前,阮氏病情轉(zhuǎn)重。
陳府的下人都怕她控制不住脾氣會打人。
一股腦,全跑了。
她那會兒還想著忍痛花銀子,去買下人,偏偏牙人給臉不要.臉。
說她給的銀子太少,不肯賣。
害得她沒人伺候,當(dāng)真是可惡至極。
現(xiàn)在云皎月給她買了下人,她們陳家就一個銅板也不用花了!
云皎月籠絡(luò)完阮氏母子后。
開門見山,“姑父知不知道,我那個眼高手低的姑姑,近日瞧上我祁家二叔了?”
陳富板著黑臉,沒聽說這件事情。
“什么?”
緊皺著眉,怒道,“她這個蠢.貨!是怎么敢肖想祁家二爺?”
“祁家二爺雖然是出了名的紈绔,長得也不怎么樣。但他家底厚,眼光更是一等一的!”
反應(yīng)過來,“她上祁家二爺,莫不是來求你搭線做媒了?”
云皎月故作為難地點頭,“姑父,說句不該說的?!?
“我姑姑以前能嫁給你,能侍候姑奶奶,已經(jīng)是她上輩子積德?lián)Q來的福分?!?
阮氏聽著,十分認(rèn)同。
云皎月說明來意,“我是重姑父你的,還想著日后拉姑父一把,讓姑父好好做生意?!?
“就是……我這個姑姑,實在是讓我不省心,盡給我找麻煩。”
陳富做生意不行,好賴話還能聽得出來。
這是云皎月不愿意做媒。
想讓他把云鳳兒收回來,再好好關(guān)在家里的意思。
只需要關(guān)個云鳳兒,就能搭上祁家這門親戚。
這么好的事情,他多猶豫一個呼吸的時間,都是對上天的眷顧不尊重!
立馬答應(yīng)下來,拍著胸脯,“皎月你放心,有姑父在!”
“以后我絕不讓那婆娘,再給你添一點麻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