喑啞嗓音充斥著顯而易見的危險。
云皎月著祁長瑾的目光有些出神,舒展的眉心微微動了動。
嘀咕著,“我還真想,你是怎么的難以忍耐?!?
聲音鉆進祁長瑾的耳朵里。
他低低笑著,“很快你就能知道了?!?
“所以,庫大使將賬簿交給你了嗎?”
云皎月后知后覺。
男人難以忍耐她受委屈,和賬本之間的關系。
突然想起自己今天在花園和宋夫人閑聊時。
和宋夫人交好的官員女眷,特地來抱不平。
告知楊夫人罵她什么東西,詛咒崇早日垮臺的話。
云皎月頓了頓,詫異視線定格在祁長瑾身上。
多了許多探究意味,“咱們剛下碼頭的時候,你不是還告訴我,你不會隨意站隊?”
“難道,就為了楊夫人罵我的那句話。”
“你就打算暗戳戳地,將楊慷大人一家一鍋端了?”
云皎月眼神微微沉,難以置信祁長瑾的記仇程度。
男人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。
淡淡道,“妻債夫償。”
“楊夫人罵你,我找楊大人討債,再正常不過。”
若有所思道,“而且,未回祁家前,我不隨意站隊。”
“只是因為我剛回青州,還不知道青州官場上的形勢。”
云皎月不太明白。
好奇問道,“什么形勢?”
“你可知道,青州城里,有兩座布政使府府???”
“今日來的楊慷大人,是右布政使。沒有親自過來的那位,是左布政使杜重杜大人。”
云皎月點點頭。
明代每省布政使有兩位,直到清代才設為一位。
按照書中大齊國有布政使一職,按理說,青州的確得有兩位布政使。
至于這個杜重大人,她今日偶然間聽宋夫人提及過。
杜重大人的獨子,和祁長瑾是同一屆考生。
現(xiàn)在正在京都,當正七品的翰林院編修。
崇對這位后起之秀,也非常欣賞。
云皎月大概是回過味了,“你的意思是,除了楊慷?!?
“京中吏部侍郎位置空懸,只要有我義父的舉薦,杜重杜大人就極有可能進京當官?”
云皎月眼神有些飄忽。
她先前在庫大使面前,還以為是崇打算讓祁長瑾進京后檢舉楊慷挪用公款和受賄!
再讓祁長瑾搏一搏青州布政使的位置!
搖了搖頭,她還真是想多了。
忽地聽到男人一句:
“其實你義父有舉薦我擔任青州布政使一職的心思?!?
祁長瑾眼角漫著瀲滟光華,“聶韜在大荒縣時,將層層利弊都告知了我?!?
“青州布政使是青州掌管政務的最大官員之一,在青州任職幾年,再去京都,會得到更大的重用?!?
幽幽道,“不過我拒絕了?!?
云皎月怔著,清冷眼眸祁長瑾得不真切。
有沖動想撬開祁長瑾的腦子,想他腦子里究竟在想什么!
“吏部侍郎一職空缺,要是我義父有意幫你,也不是沒有可能將空缺職位,拖個幾年。”
“你確定要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?拱手讓給其他人?”
不得不說,崇對祁長瑾倒是上心。
不管是身為義父還是伯樂,他都將男人的前程安排得明明白白。
青州布政使,可以升遷為京都尚書或者侍郎。
京都尚書和侍郎里,只要不是身在吏部、工部、刑部,都有很大的機會進入內(nèi)閣。
這次空缺的雖然是吏部侍郎的位置。
但靠著反派光環(huán)和崇加持,必定能進內(nèi)閣??!
正是這么說著,云皎月就想起來。
祁長瑾當首輔時的年紀很年輕,是一位三十歲之前就權傾朝野的狠人。
不同于那種命硬熬成的首輔,他走上高位,全都是靠搏。
照這個角度,拒絕崇給他安排的坦蕩前程,也在情理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