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總之,咱們有病就得早些治療,總不能,活生生延誤自己的治療時間?!?
云皎月之前把了王芋頭的脈,發(fā)現(xiàn)對方脈細無力,寒濕凝滯。
這是脾腎氣血虧損之象。
對王芋頭身患的病,已經(jīng)有了初步的判斷。
不過這個初步的判斷……
卻和這種突然發(fā)生的雙腿癱瘓病癥并不相符合。
打算還是先問具體些,再綜合病人的實際情況來進一步診斷。
王芋頭胸腔內(nèi)憋著一股子怒氣,根本控制不住不發(fā)火!
可云皎月說的也有道理,他可不想一輩子殘廢。
想到云皎月連謝大頭的癡傻都能治,肯定也能治自己的??!
他雙手重重捶打自己的腿部。
皺著眉,“還能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?我這腿不能動了!”
云皎月蹙眉,“你這腿,是一點知覺都感受不到了?”
“還是說,能感受到些許痛覺?”
王芋頭沉默著,不敢說話。
他之前告訴李虎,他雙腿一點知覺都沒有,其實只是為了想讓他趕緊去請云皎月。m..m
擔心自己要是不夸大病情,這位祁少夫人她不肯來。
現(xiàn)在云皎月問他,他又怕自己不照實說話,會影響康復……
扭扭捏捏道,“倒也不是一點知覺都感受不到。我的雙腿很麻?!?
“除去雙腿麻痹以外,身體其他地方痛不痛?”
云皎月用手指著王芋頭的腰背位置。
“也是有些痛。”
一來一回幾句話問下來,云皎月徹底判斷出對方是得了什么病。
她眼底劃過一抹涼意。
清冷視線盯著王芋頭,故意說道,“王芋頭,實話告訴你。你這病,我治不了?!?
王芋頭心里猛然間被揪著,急了。
這怎么會治不了?
他狐疑望著云皎月,瞪大眼睛,“祁少夫人,我的病,你真的沒法子醫(yī)治?”
云皎月頷首示意,目光愈發(fā)顯得幽深。
王芋頭臉色鐵青著,心情極差。
他心里的念頭在反復掙扎,突然橫起來。
粗著嗓子,“祁少夫人,雖說我是被我家這個不孝子給推下山坡的?!?
“但我好歹也是在為你做工采石的期間受傷,外加事發(fā)地點是在山上!要是真治不了,你理應(yīng)要出銀子幫我養(yǎng)傷!”
“采石本就容易出事,你要是不出銀子,以后他們大家誰還敢?guī)湍阕鍪???
王芋頭話音落下,劉大山他們這些人,果然都開始胡亂多想。
都想著,要是自己真出事了,云皎月不負責怎么辦?
云皎月清澈雙眸微動,思索著要如何處理王芋頭受傷這件事情。
這件事情,處理起來,宜快不宜慢。
很快,想明白了。
同時她眸中冷意盛行,對沙橘村這些村民也有了新的考量。
這些村民無論如何,也無法和青州那行人相比。
在青州一路流放過來的人犯里,他們即使有著或大或小的毛病,但都是一起患難與共過來的。
彼此間多少都有些信任,不會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插圈弄套地算計她。
更不會在她的老本行面前耍陰招!
字句清晰道,“王芋頭,你這是得了骨結(jié)核?!?
“這種病,平常會讓你腰背酸痛,并且勞動時會愈發(fā)費力?!?
“我是個大夫,我知道這病并非一日就能得上?!?
云皎月寒星似的眸子,停駐在王芋頭身上。
眼里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。
除去失望外,還有些對復雜人性的無力。
她揭開事情的真相,“想來,你是得了多年,又舍不得采石這種好生計,這才想著讓自己的兒子來山上和你爭執(zhí)?!?
“只是你沒想到,你們父子倆竟然在爭執(zhí)的過程中出了意外,還導致自己的雙腿麻痹不能再行動。”
“你從一開始……”
“就是想誆我給你一大批銀兩,好讓你養(yǎng)病和養(yǎng)家?是不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