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兒啊,人活一世,要講良心。恩將仇報的事,咱們不能干!便是將來死了,也無顏面對祖先?!?
“兒啊……”老人看著子孫后代,抱著兒子的腦袋放肆大哭。
“不怪她,不怪她。沒有她,咱們早就死了。她不欠我們,不欠所有人……”
宣平帝站在城門前,眼神幽幽的看著遠方。
“陛下,各地死亡人數(shù)眾多……但……”
“但無人上京,也無人靠近衣冠冢那邊?!迸加袔兹丝拷矔蛔园l(fā)出來巡邏的百姓帶走。
宣平帝擦了擦眼角,他們在用自己的方法對抗上天。
陸硯書正上城墻的臺階,走著走著,眼前一花。
直挺挺的栽在地上,腦門磕在臺階,出現(xiàn)一片血跡。
“陸大人!!”太監(jiān)慌忙上前扶起他。
“快請?zhí)t(yī)!”
陸硯書渾身直冒冷汗,額頭布著細細密密的汗,眼前突然閃現(xiàn)出許多飛天遁地的身影。
“啊……”他捂著頭,腦子快要炸開。
陸硯書眉宇緊皺,腦子里若隱若現(xiàn)閃過許多片段,仿佛蒙著一層紗,怎么也看不清。
他急切的想要揮開那層紗,可一切都是枉然。
“噗……”他吐出一口濁血,嚇得宣平帝面色大變。
“太醫(yī),快快,太醫(yī)??!”
直到幾根金針下去,陸硯書才漸漸恢復(fù)平靜,松開緊皺的眉頭。
“陸大人多日勞累,要注意身子啊。”老太醫(yī)給他開了幾貼安神方子,身后小廝才紅著眼睛接過。
自從昭陽公主出事,主子一直繃著心神,既要安撫百姓,又要處理災(zāi)情,每隔兩日還要趕去山上看陸淼淼。
陸硯書睜開眼,眼神有瞬間恍惚。
他捂著頭坐起身:“多謝江太醫(yī),陸某明白?!笨偢杏X忘記了什么,他想要抓,怎么也抓不住。
太醫(yī)幾番勸慰,見他神色毫無變化,也只得嘆息著退下。
“陛下,暴雪五日,人間承受力已經(jīng)到極限?!备魈幗煌ㄒ呀?jīng)癱瘓,房屋坍塌無數(shù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