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陸硯書是天子近臣,如今更是權(quán)傾朝野的朝廷重臣。我吃了熊心豹子膽,與他同坐?”他語氣甚至有幾分驚愕,那是他能坐的嗎?
自己不過是仗著小時候與他一面之緣,才攀上幾句話。
姚靜婉抿了抿唇,這一刻,她有些難堪。
在西河,姚家秦家便是最得勢的人家。年幼時,長姐規(guī)矩學(xué)的極好,是端莊賢惠的代名詞。
而自己身子不好,又生性驕縱,本就不愛學(xué)那些條條框框的東西。
私下,她還唾棄姐姐像是木偶,沒有自己的思想。
就連秦嘉,也曾稱贊,自己比姐姐靈動有想法。就像一只百靈鳥兒,不似姚靜儀呆板無趣。
如今……
夸贊靈動的是他,嫌愚蠢的也是他。
秦嘉瞧見旁邊被眾人簇?fù)淼男」媚?,眼神微凝?
“靜婉,你可覺得昭陽公主有幾分眼熟?仿佛在哪里見過?”
姚靜婉心中不快,匆匆掃了眼昭陽公主,便道:“以咱們的身份,怎會見到昭陽公主。定是看錯了吧?!?
秦嘉一想,倒也是。
沒一會兒,女學(xué)學(xué)生依次入門。
在坐的眾位家屬都有些激動,姚靜婉一眼便瞧見站在前頭的少女。
“是聞溪,是咱們的聞溪!”姚靜婉眼中激動萬分,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。
“我女兒要被圣人收為外門弟子了,對,就是領(lǐng)頭那個?!彼滩蛔∨c身側(cè)的婦人交談。果然,感受到對方羨慕的眼神,姚靜婉不由坐直身子。
就連秦嘉也生出感嘆,幸好,幸好娶的是靜婉。
秦聞溪感受到爹娘的視線,沖著父母露出一絲淺笑。
正巧,書童因著姚靜儀入門。
在秦嘉夫婦面前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,此刻在姚靜儀面前卻笑得燦爛又親切。
“姚夫人小心腳下門檻?!边M(jìn)門時甚至溫馨提醒。
秦嘉兩人一怔,轉(zhuǎn)頭便見到姚靜儀牽著女兒入門。
玉珠穿著嶄新的衣裳,乖巧的跟在母親身后。
“你們來這兒做什么?這是圣人收關(guān)門弟子的拜師宴!”姚靜婉還未回過神,便開口斥責(zé)。
她又看向書童:“怎么什么人都往書院帶?”
姚靜儀淡淡的看著她,嘴角噙著一絲笑意。
書童正好開口,玉珠輕輕抬手,書童就退了下去。
“因?yàn)椋也粊?,今日這拜師宴就辦不了?!彼垌鴱潖潱X袋眼里溢出點(diǎn)點(diǎn)笑意。
從今以后,她就是母親的底氣!
她牽著母親,一步步向前,向前……
她還未靠近,陸淼淼便從凳子上跳下來:“玉珠,你來啦……”親昵的上前拉著玉珠,與她談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