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前有瞬間安靜。
這一安靜,咳嗽聲越發(fā)明顯。
眾人面色大變,眼神緩緩看向棺材,只見那穿著壽衣的李召扶著棺材便坐了起來。
咳嗽一聲,便猛地吐出一口棗核。
“噎死我了……”他聲音沙啞的趴在棺材上。
“詐尸啊,鬧鬼了,鬧鬼了??!”村民們冷不丁瞧見這一幕,被唬的心跳加速,尖叫一聲便往院門外沖。
轉(zhuǎn)瞬間,堂前便只剩李家和陸淼淼等人。
“是我兒嗎?是我兒嗎?”老太太眼睛瞎,只能四處摩挲。
兒媳卻是淚流滿面的站起身:“相公,你是要帶我一起走嗎?我同你走,黃泉路我也同你走。”
她哭著上前拉李召的手。
哭聲霎時(shí)一滯,她抓著相公的手貼在自己臉頰。
“暖的?你怎么是暖的?”她又抬手往李召鼻息摸去。
“哎呀,哎呀,娘,沒死沒死,相公沒死??!”
“還喘氣兒呢,他在喘氣兒??!”婦人狂喜,又哭又笑的大喊。
大夫被眾人推進(jìn)門,顫巍巍的給他把脈。
門外村民扒拉著門,小心翼翼的看著靈堂。
大夫把脈后又查看他眼白呼吸:“曾經(jīng)有幸得到一古籍手抄本,說是人在危機(jī)之時(shí),可能會(huì)產(chǎn)生假死狀態(tài)?!?
“李秀才被棗核噎住,恐怕便是如此?!?
“方才夫人撞棺,將棗核抖出來了?!?
說完,隨即轉(zhuǎn)身大喊:“活著咧,沒死?!?
李家人一聽放聲大哭,李召起身謝過眾位好心鄰居,只待明日親自登門道謝。
一場喪事,以死者爬出棺材結(jié)束。
李召安頓好妻兒母親后,疑惑的看著燭墨等人:“幾位貴人,似乎李召與幾位并不相識(shí)……”
燭墨來之前已經(jīng)想好對(duì)策:“聽說李公子曾進(jìn)京投拜帖,想要求一位師父?”
李召當(dāng)即點(diǎn)頭:“是?!?
“只是李召并無天賦,又出生微寒……”
自然而然失敗而歸。
“我家小少爺曾無意見過李召公子,賞識(shí)公子。若公子不嫌棄,可拜在我家公子門下?!睜T墨笑瞇瞇道。
李召一驚:“請(qǐng)問,是哪位夫子?”
他原想著,對(duì)方若是有舉人之名,他李召這輩子也算有師門了。
可對(duì)方笑意吟吟道:“新科狀元陸元宵?!?
“若公子不嫌棄,過幾日便能上門拜師。只愿李公子莫要嫌棄他年歲小……”
李召驚愕的回不過神來,連手掌都在哆嗦:“真……真的?是今年十四歲,三元及第的元宵公子?”
“何德何能,何德何能能拜入狀元郎門下?。 ?
“是李召之福,是李召之福??!”李召喜得落淚,一家人更是歡喜不已。
“大難不死必有后福,此話果真不假。”老太太一邊笑一邊道。
“這是我妻林氏,這是我兒阿鈺。”李公子見屋內(nèi)還是靈堂模樣,便將幾人請(qǐng)到院外坐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