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日陽光正好,用過午飯后,柳云湘讓謹(jǐn)煙推著她在園子里轉(zhuǎn)轉(zhuǎn)。
行意拿著一只竹蜻蜓邊跑邊玩,在游廊上差點(diǎn)與一穿鎧甲的兵士撞上。那兵士見到柳云湘,趕忙跪下賠罪。
“無礙,不過你為何這般行色匆匆,可是出了什么事?”柳云湘見這兵士是跑來的,此時還喘著粗氣,滿頭大汗。
兵士稍稍頓了一下,道:“屬下是來稟報大將軍的,咱們的人在云鏡湖那兒與北金的一小隊(duì)人馬發(fā)生沖突,雙方打了起來。”
柳云湘眉頭一皺:“什么時候的事?”
“今兒一早?!?
“眼下如何了?”
“雙方都有死傷,眼下已經(jīng)各退了十里,但還在對峙中?!?
柳云湘想了想,道:“我與你一起去見魏將軍。”
來到議事廳,魏天和軍中幾位將軍都在,靖安侯和柳云珩也在,他們正在謀劃著什么,將士們一個比一個激憤,而靖安侯則是滿臉擔(dān)憂。
她進(jìn)去的時候正好聽到一滿臉虬髯的將軍沖靖安侯喊了一聲:“這里不是北征軍,你也不是大元帥,我們給我們的王報仇,用不著你指手畫腳!”
這話說得不留情面,靖安侯當(dāng)下臉不由也紅了。
魏天喝了那將軍一聲,轉(zhuǎn)而沖靖安侯賠笑道:“侯爺見諒,殿下遭遇不測,我們?nèi)娚舷露急镏还苫饸?,勢要給殿下報仇。”
“哎,沖突一起,戰(zhàn)火就會迅速蔓延開來,我也是擔(dān)心將士們的安危和眼下大局,既如此我便不語了?!本赴埠钅樕淮蠛玫馈?
這時那兵士跑進(jìn)去將雙方起沖突的事稟報給魏天,不待魏天說什么,其他將軍騰騰站起來。
“我們還沒找他們算賬呢,他們倒先坐不住了!”
“我們十萬將士皆錚錚鐵骨,還真不怕與這幫孫子大戰(zhàn)一場!”ap.zx.r
“沒錯,拼死也值!”
聽到這兒,柳云湘讓木槿推著她進(jìn)去。
“各位,聽我一,先別沖動?!绷葡嬗行┲?,想告訴他們嚴(yán)暮并不是北金人殺死的,可話剛到嘴邊重明來了,走到她身邊,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柳云湘心顫了一顫,到嘴邊的話只能轉(zhuǎn)個彎,道:“打仗不是小事,尤其眼下形勢對我們十分不利,切不能沖動?!?
“王妃,我們不怕,我們勢要給殿下報仇!”一將軍喊道。
“殿下泉下有知定也不想咱們鎮(zhèn)北因?yàn)榻o他報仇而陷入危境,各位先冷靜冷靜,咱們慢慢商議?!?
魏天點(diǎn)頭,沖大家伙喊道:“王妃說得對,咱們不能沖動。”
這幾位將軍雖然仍氣憤,但還是坐了下來,之后那兵士又稟報了傷亡情況。
“咱們一隊(duì)一百二十人與他們在云鏡湖碰上,本來兩邊都在湖邊給馬飲水,那邊罵咱們將士長得白嫩,非要我們脫了……脫了褲子,看是不是男人?!?
那兵士還沒說完,滿臉虬髯的將軍猛地用力拍桌子,“老子要在場,非得那他們都廢了,看誰不是男人!”
兵士點(diǎn)頭,“咱們將士本來心里就憋著火,便與他們吵嚷了起來,但還是他們先動手的,雙方才發(fā)生了沖突。他們有死傷,但我們死傷更重,死了三個兄弟,還有六七個受傷的。”
“他們剛殺了我們殿下,如今又欺辱我們將士,這口惡氣,老子如何也咽不下去!”
魏天沉了口氣,道:“自上一次殿下帶領(lǐng)我們跟北金人打了一仗,打得他們服服帖帖,這兩三年一直挺安生的,即便碰到,雙方也都很克制。這次,他們主動挑事,似乎……”
魏天不說,其他人也意會了。
“不就是打,誰怕誰!”那滿臉虬髭的將軍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