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面沒什么動靜,不過,燭光搖曳,還沒有入睡。
五姨娘只穿了一件水綠色的肚兜,一件淡耦色長裙,白晰的手臂暴露在空氣中,正在替站在地中央的左嘯天寬衣解帶。
動作很是溫柔,一臉風流相,媚眼如絲,十分勾人。
祁君墨和左飛揚都不敢看下去,這畫面太勁暴了。
左亦揚則瞪大眼睛,四下看著,不過她的視線并沒有落在兩個人的身上,她看到桌子上放了一個空碗。
這個是重點。
如果這個碗里有藥,他們已經(jīng)來晚了。
“怎么辦?已經(jīng)喝了?!弊笠鄵P側(cè)頭看向祁君墨:“現(xiàn)在去抓解藥嗎?”
“只能如此了?!逼罹矓Q著眉頭,還是來晚了一步。
左亦揚便對左飛揚說了三里鋪附近醫(yī)館,讓他去拿藥。
只要說是三王妃取藥,重華和老掌柜都會知道是什么藥的。
“啊……”這時房間里卻傳來了一聲慘叫,非常突兀,不像是歡好時的呻吟聲。
祁君墨透過縫隙看進去,就看到左嘯天正伏在五姨娘身上,似乎動作到一半,也懵了。
而這一聲之后,便再也沒了聲音。
左嘯天從五姨娘的身體里退出來,快速披衣下床:“來人……”
聲音也是顫抖的,似乎被嚇到了。
一邊逃也似的沖出了房間。
“出什么事了?”左亦揚一驚,低頭就看到了跑出房間的左嘯天,只披了衣衫,一臉的慌亂,堂堂左相,什么時候這么狼狽過!
這副樣子,還真讓左亦揚無法接受。
“五姨娘死了?!逼罹呀?jīng)收回了視線。
“可……”左亦揚的臉色一白:“這怎么可能?”
也低頭看向了房間里,就看到五姨娘仰躺在床上,一絲不掛,有幾只血色的蠱蟲在她的身上爬來爬去。
這一幕,也險些讓左亦揚反胃的吐出來。
忙收了視線:“祁君墨,快,點火,這蟲子長的太快了,他們在找寄體,只要是活人,都會成為他們的目標,左嘯天倒是反映夠快,跑出來了!”
聽到這話,祁君墨也沒有猶豫,拿出火折子,點了直接從房頂扔到了床上……
火苗一下子就燃了起來,左亦揚和祁君墨雙雙縱身出了院子,這樣一來,他們今天是白來一趟左相府了。
而且從眼下的情形來看,這蠱毒一定不是五姨娘所下。
另有其人了。
左嘯天出了院子,一回頭,就看到火苗沖天也愣了一下,隨即快速緩和了情緒,深深吸了一口氣。
已經(jīng)有下人沖了過來,有人給左嘯天披了外衫,左夫人,二夫人,三姨娘,四姨娘都圍了過來,七嘴八舌的問著左嘯天的情況。
想到剛剛五姨娘慘死的樣子,和那些在她嘴里蠕動的蠱蟲,左嘯天也是一陣反胃,眼底閃過一抹冷厲。
他也知道右相府和將軍府先后出事,沒想到,輪到他左嘯天了。
最近朝中,都因為這兩件事燥動不已,皇上卻一直都壓著,也讓左嘯天不能理解。
“這里怎么著火了?”二夫人也是一愣,平日里她最得寵,此時更是湊過來,親自給左嘯天系衣帶,替他攏了頭發(fā)。
也是一臉的惶恐。
“五姨娘還在里面吧……”左夫人微一猶豫,才開口說道:“這么大的火,人一定出不來了?!?
“厚葬吧?!弊髧[天看了一眼左夫人,對這個發(fā)妻,他早就膩了,不過還是留著幾分顏面的,畢竟左夫人給她養(yǎng)了一兒一女。
左嘯天明白,如果今天死的不是五姨娘,就是他左嘯天了。
那碗?yún)俏逡棠镉H自端來的,說是給左嘯天補補身子,左嘯天沒什么胃口,便讓五姨娘喝下了。
不用想,問題一定是出在那碗?yún)铩?
可惜了,五姨娘就這樣香消玉殞了。
“怎么會這樣……”左亦揚和祁君墨站在一顆樹身之上,此時也有些懊惱,特別是左亦揚:“這樣一來,就很難再往下查了?!?
“放心,他們還會動手的。”祁君墨也覺得可惜了,這樣的大好時機,已經(jīng)毀了。
可見下藥之人很有手段,根本不用親自出面。
“你去阻止大哥,別讓他拿藥回來,那樣會讓對方有所察覺的?!弊笠鄵P推了祁君墨一下。
“你呢?”祁君墨卻看了她一眼:“還留在這里嗎?”
“嗯,我要看看這些人當中有沒有可疑者。”左亦揚不看他,只是觀察著下面的人,所有人都圍著左嘯天離開了,只有二夫人朝著大火深深看了一眼,然后搖了搖頭。
這讓左亦揚不得不懷疑了。
二夫人,一定有問題!
火勢越來越大,祁君墨從途中攔下了左飛揚,告訴他府中發(fā)生的事情,更讓他將藥收了,應該能用的上。
“亦揚,回府吧。”祁君墨再次來到了樹身之上,看左亦揚正望著大火發(fā)呆,輕輕攬了她的腰身說道:“天色不早了,小心著涼。”
“二夫人?!弊笠鄵P低聲說著:“她的嫌疑最大了。”
“哦?”祁君墨也看著大火:“為什么這樣說?”
“她剛剛回來了一次,其它人都已經(jīng)離開了?!弊笠鄵P擰著眉頭:“只是,她沒有這樣做的理由!”
“這些人都是十幾年前,或者更久的時間安插到大祁的,他們做事,不需要理由的?!逼罹p輕摟著左亦揚:“不過,這個勢力不連根拔起,我們也不會有安生日子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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