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果和這男人四目相對,有種被砸中并且砸傻的感覺。
他的一雙眼睛修長,桃花般的深眸,里面溫潤清和,瞧不出別的什么情緒。
當他不想讓人窺見,她也窺不見他在想什么。
她到底還是茫然,足足幾分鐘的沉默。
安果低聲問他:“溫醫(yī)生,你在開玩笑嗎?”
這人站著,身量特別高,俯視下來的視線就淡淡中就有些嚴厲。
他不講話。
安果從椅子里起來,走向他,攥緊手指:“我記得溫醫(yī)生是不婚主義的,也在電梯里那般無情的說過,睡了一覺而已就非得娶這種話。對不起溫醫(yī)生,要是別的女孩子可能會激動地暈過去,但你對我說結(jié)婚,這意義我就得考究一下了,你能說明白你心底究竟是什么樣的想法嗎?”
男人低頭把煙蒂捻滅,眼睫安靜沉沉地撲在眼窩上,亦不做回答。
只那眉頭卻輕蹙起來。
他大概討厭被人刨根問底。
安果卻在他的沉默里,一時心堵,盯著他清雋迷人的側(cè)臉,忍不住追問:“是因為家中父母年紀到了,你不得不結(jié)個婚把結(jié)婚證給他們看以讓他們安心,所以娶安雪還是娶我或者其他任何女人,對溫醫(yī)生來說,差別都不大是吧?”
每個女孩無論年紀,內(nèi)心總有一個期盼自己是獨特的那一個的夢。
安果覺得,要是自己沒對眼前這個又帥又氣質(zhì)的男人動一丁點心思,那自己也不會這么在意,自己與他而是不是特別的那一個。
他卻沉吟,半闔著眼眸,沉道:“有沒有考慮好?”
安果氣的不想再看他。
“兩個選擇我都不選?!?
他像是氣笑:“給你選擇是對你客氣,安果,你不知道你毀了我心中一個夢。”
三十四年,是感情觸感神經(jīng)遲鈍還是天性清冷,很難對女人動心思,又或者這世間女人,百款千款,入他眼睛的那一款遲遲沒有出現(xiàn)。
去年,依稀出現(xiàn)了。
這女人卻背地里早就暗算了他溫家。
染了他,又隱瞞生下孩子,搞成這樣。
這并不是溫謹懷喜歡的方式,他這人看著隨性,骨子里卻風骨屹立。
一ye亂情搞出人命,回頭不得不負責奉子成婚,這類事情社會上多見。
他卻覺得不會發(fā)生在自己身上。
墨城說他性子太淡,沒有渴望過感情。
恰恰相反,寧缺毋濫。
如今,他也隨了主流,被砸中。
大人為了小孩,得處理,得善后,于是諸多問題就來了。
安果心里卻在思考他這句話,毀了他的夢?
呵。
是了,睡了他已經(jīng)是對這追求干凈的男人的一個莫大打擊。
這會兒又給他生下孩子,招呼都沒打一個。
自己倒真是把他的大好人生給毀了。
所以提出和她結(jié)婚,他也是最無奈的選擇吧。
這里頭無關(guān)愛情,甚至一點人情味也沒有,就是為了寶寶,兩個互相看不對眼的男女勉強捆在一起。
安果知道自己有結(jié)婚的那一天,三十歲之前,她都不著急。
以前單戀顧霆,卻認得清現(xiàn)實,顧霆喜歡安雪,這沒辦法,感情勉強不了。
安果對自己將來的結(jié)婚對象沒有過多幻想,婚姻也沒有別的女孩提前頻繁地規(guī)劃和遐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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