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果心里揪扯得都疼,六天沒給寶寶喂,小家伙喝慣母ru,如何吃得下沖奶,這些天受苦了。
母愛泛濫,哪還顧得上細想。
摘開衣服的紐扣,背對著露臺,抱起寶寶就喂。
小家伙小嘴兒叼上來,想念許久的媽媽的吃吃,立刻咕咚咕咚滿足地喝上了。
安果擰眉,忍著微微的痛,瞧著兒子鼓鼓的臉蛋,眼里水光閃閃。
那抽煙的男人,連抽幾口,似是煩躁,一根煙很快燃到底。
這人側影頓了頓,傾身把煙頭捻滅進了煙灰缸,抬手解開襯衫領口的紐扣,蹙眉半轉了個身,靠著露臺欄桿,瞇起眼睛。
玻璃門里,那道纖細的背影站在床邊,嚴實地背對他。
懷里的小家伙露出一條小腳丫子,吃的歡樂了吧,小腳丫在動。
這人瞧了會兒,緊抿的薄唇,垂了視線,睫毛鋪在眼窩上,十分安靜,不知在想什么。
……
寶寶吃到甜蜜睡著。
安果把衣服攏緊扣好,舍不得放下懷里這抹小軟,許多天沒抱了,當媽媽的心情激動又復雜。
孩子呼吸很輕,身上這會兒奶香味道馥郁。
安果抱著站在床邊,不敢走到別處,兩米內來來回回,哄他熟睡。
玻璃門開又關上。
他背脊一僵。
男人的腳步聲近了,朝她這邊走來。
安果停住身子,小腿肚頂著他的床沿,一動不敢動。
他拿起床頭柜的座機打電話,只說了兩個字:“上來?!?
是內線打給芳姐的。
安果自始至終低頭。
這人也沒看她,雙手插袋,長腿佇立沒走動。
臥室門敲響。
他說進來。
芳姐旋開門,眼睛溜溜地打量屋子里的情況,和安果目光對上,芳姐嘴角揚了揚。
安果朝老人家拘謹?shù)攸c點頭。
“少爺?”
男人沒開腔,修長手指做了個手勢。
芳姐會意,走過來很快,把孩子抱走也很快,安果都沒反應過來,懷中一空。
芳姐不曉得這位姑娘的名諱,笑一笑:“少爺統(tǒng)計過,我們小少爺晚上八點到十二點睡得最乖,我先抱著孩子下去睡……”
說著,往臥室門口走了。
安果腳步跟著過去,嘴巴蠕動卻不知道說什么,小臉發(fā)白,直怕這是溫謹懷和這傭人對眼神,該不是要把寶寶挪地兒去別處藏著吧?
她心下更擔心,“芳姐,可是孩子剛才沒有吃飽,等等……”
到了門口。
身側的手腕去倏地被不知什么時候走過來的男人大手攥住。
安果心跳哐啷一下!手腕被他手指摁住的靜脈那處,像竄過電流。
轉過身看他,臉側的臥室門被他的長腿關上。
安果心驚。
頭頂落下低緩的男音,似笑非笑:“感謝安小姐慷慨送乃,我兒子沒有媽媽,也就沒有母ru,是比較可憐?!?
安果心里又愣又揣測不透,抬頭看他。
這人視線垂著落在她臉上,漆黑冷下來時,冰冷逼人,他似笑了,薄唇闔動:“接下來,是不是該處理一下我們之間的事?”
安果,心肝膽顫。
最恐怖的時刻,終于,還是來了嗎。
她緊眨雙眼,拖到現(xiàn)在,老實說她沒有剛才那樣驚慌不安了,反正是死,她清楚地認識到了。
只等他發(fā)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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