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想,她沒見過那人抽煙什么樣子,在醫(yī)院里,他從不抽。
又暗罵自己,人家抽煙什么樣子你好奇?zhèn)€什么勁兒?
可是,想看看,因為聚會那天晚上,在俱樂部的門口,驚鴻一瞥過,安果沒忘記他薄唇叼著煙瞇眸,夜色里,俊臉如鑄。
那是她第一次覺得,這個男人竟然也能和‘痞’這個字,沾上一點邊。
……
安家大宅的別墅設(shè)計偏歐式,露臺很大。
安果沒有開燈,站到紗幔邊上,影影綽綽掩蓋自己的身形。
落地玻璃一整面,可以很清楚地看見別墅院子里的情況。
燈盞稀稀落落,發(fā)出幽白蒙蒙的光亮,像磨砂的白玉一般,那人青色襯衫黑色長褲長身玉立在鵝卵石小路中央,清瘦頎長的身形乍看與黛青的一束一束月季樹枝融為了一體。
安果這時想到,有些人,往哪里一站,真的都能成為一道風(fēng)景。
暗光里,他指間不知什么時候夾了一根煙,火星明滅,照著他的側(cè)臉也是若隱若現(xiàn),輪廓線條卻分明深邃。
微微俯頸,低頭,單手插袋,沒有動,吞云吐霧的姿態(tài)很是內(nèi)斂,撣煙灰的一個動作,很是隨意,他好像凝著某處,在想什么。
安果撇撇嘴,自己也真夠無聊,看一個人抽煙看了幾分鐘!
總體來說,如她所想的,樣子有點迷人,主要是顏值高唄。
她正百無聊賴轉(zhuǎn)身要回房,突然畫面切近極其不和諧因素。
安雪——
真是陰魂不散。
安果站近了些,貼著玻璃往下眺,那人高大的背影一頓,轉(zhuǎn)回身。
安雪巧笑嫣然,雙手搭在背后,蹦跶著走過鵝卵石小路,朝他去。
男人淡淡的點點頭。
安雪嘟嘟嘴,指了指自家的花園,笑著說著什么。
安果在樓上,沉下眉眼,她放下紗幔離開露臺。
想了想,還是下樓一趟。
沒走客廳的樓梯,免得被王佳安濤看見百般阻撓。
從后面不被注意的樓梯下去的,大開側(cè)門,那兩人正好在不遠(yuǎn)處。
夜色寂靜,山腰的別墅并無雜聲,那對人的談話,安果聽得清楚。
多是安雪在嘰嘰喳喳,努力地向自然地打開話題,介紹院子里那些盆栽是她自己種的、
安果好笑,一直工于心計忙的日理萬機的庶出小姐,居然有種花這種修身養(yǎng)性的愛好了。
等她冷笑回神,那邊已經(jīng)換了話題。
“溫醫(yī)生?!卑惭┰鹿庀绿鹦∧?,神情很是猶豫,認(rèn)真。
男人走幾步,把煙頭捻進(jìn)盆栽,走回來,吐出最后一口煙霧,面對面隔著距離站定:“你說?!?
安果手抓墻壁。
對女人別這么溫柔行不行啊,尤其這種心機婊。
對誰都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,真是討厭!
安雪走近了兩步,雙手交在身前。
男人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,沒做聲。
安雪抬起的眼睛里,慢慢蓄了水光,月色下那真是一波一波,動人楚楚極了。
她像是掙扎良久,苦惱良久,有些膽怯,非常矛盾,一系列地自我糾結(jié)最后,深吸一口氣,別開視線,“溫醫(yī)生,有件事我決定這輩子都憋在心里,爛在心底。我原本想好,我一個人能夠承擔(dān)這個后果,可是這些天,你在我眼前晃,你的聲音你的身影,你笑你嚴(yán)肅的每一個樣子,統(tǒng)統(tǒng)折磨著我?!?
女人咬住下唇,聲音有些輕顫:“溫醫(yī)生,我壓抑不住內(nèi)心的那份感情,不管你聽見后決定怎樣對待我,我都不得不告訴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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