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竟然看到了她,并且還叫住了她。
她有點愣,下了臺階,繞過安雪,走到他那一階。
特別高的男人面前,她頓時矮又嬌小了下去。
她雙手放在身前,拇指卷著食指,抿唇等他說話。
這人默不作聲,溫潤的視線眸底有著令人捉摸不住的深測,只瞧著她。
安果等了會兒,只好出聲:“溫醫(yī)生?!?
溫謹(jǐn)懷盯著眼前白皙的女人臉開腔:“你來這里干什么?”
安果抬頭,稍微側(cè)眸,冷冷的目光看向身側(cè)。
安雪感覺到她的視線,微微一笑,友好無害極了。
安果心中冷笑,思忖,這個時候若是說實話,很顯然在溫謹(jǐn)懷眼底無疑又是個壞印象,被搶功反而成了來搶功的。
這個惡心蒼蠅,她暫時只能吞下。
索性安果心界到底不是安雪這般歹毒。
只要小baby有醫(yī)生管了,生命無憂,不管誰說的,目的也算達(dá)到。
“我無聊,隨便過來轉(zhuǎn)轉(zhuǎn)?!?
男人盯著她的目光落下,深銳里黑暗模糊,很難看出來有什么沒什么。
他點了下頭,似是而非。
那淡粉色的薄唇輕啟,“看你也是閑的沒事,多向你身邊的這位學(xué)習(xí),沒事就關(guān)心關(guān)心醫(yī)院里的病患?!?
安雪低頭,謙虛又害羞:“溫醫(yī)生,我也是無意中發(fā)現(xiàn)的而已?!?
安果胸腔里蹭蹭呲呲,耳膜嗡嗡。
面無表情杵在那里。
男人優(yōu)雅緩緩地看著她,有些漫不經(jīng)心,脫下西裝外套,很是隨意的修長手指遞了過來:“把我的衣服放到辦公室,去買一杯咖啡送到兒科嬰兒室。”
衣服往她懷里一撂,轉(zhuǎn)身,下臺階。
安雪慢悠悠地瞥過來一眼,輕快地跟上。
安果站在原地半晌,鵝蛋臉氣成了包子臉。
只等人走遠(yuǎn)看不見了,她轉(zhuǎn)身往樓上走,狠狠把西裝甩在地上,克制了再克制,才沒踩上一腳。
盯著那黑色西裝看了會兒,猶如看著那人摔在地上的可惡嘴臉。
她覺得氣稍微順了些,撿起來,拍了拍灰塵,抱在懷里,一路往他的辦公室走。
手指動了動,到了西服的里子里,還有男人的體溫殘留。
稍微低頭,西服似有似無,散發(fā)著好聞的味道,特別干凈那種,聞著簡直不要太舒服。
她指尖微微僵硬,怪異的一陣陣感覺燙過心尖。
大壞蛋。
安雪說個屁都信。
到她這里,不是處理病人排泄物,整理外傷報告,就是送衣服送咖啡的。
公報私仇,真當(dāng)她粗使丫鬟了。
她又哀嚎,路是自己選的,攤上這么個記仇的男人,還是自己頂頭上司的上司,boss的boss,除了暫時喪權(quán)辱國,她還能怎樣。
……
等安果怒等四十分鐘把上好的熱咖啡一路跑著送到嬰兒室時,要喝加三勺奶的咖啡的男人,不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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