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葡萄飛撲之余,也讓開了馬車的門,侯三不愧是亡命之徒,劇烈的疼痛都沒能讓他放棄,竟是看準了機會,再次要逃離下車。
他這會,已經(jīng)不去想什么報償,他只想趕緊離開,國公府養(yǎng)了一只怪獸的消息一樣能賣上好價錢。
然而林恬兒哪能再讓自己后悔,她看到地上掉落的匕首,身子一躍撲了上去,一下直刺到侯三背心。
“后賊,休想再害人?!彼^對不允許葡萄是怪物的事情傳揚出去,絕對不允許國公府的滅頂之災(zāi)。
然而林恬兒這一刀并未傷到要害,侯三肋下被刺了一刀,兇狠勁被激發(fā),反手去奪刀。
“小娘們,竟然還敢傷我!”他斷了一臂,可右臂依舊是完好的,反手奪刀。
葡萄哪能讓他得逞,頭一揚,便將侯三給頂出車外,直摔出三丈遠。
侯三身子重重落地,砸到傷口,好半晌起不來。
林恬兒先安撫葡萄,“剩下的交給娘親,你如果不想與我分開,就變回人形在車上等我,聽到了嗎?”
好來不及葡萄回答,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,追出車外。
宋寧軒帶人已經(jīng)趕過來了,他看到車廂內(nèi)情況不對,心焦萬分,隨后看到斷掉手臂的賊人飛出車外,娘子一身是血的追殺出來,他心停了半拍。
“恬兒!”
林恬兒雙耳已經(jīng)聽不到有人在喚她,她只有一個執(zhí)念,侯三必須死,他如果逃走,就是他們的死期。
侯三見女人追上來,掙扎著從地上爬起,而后下一秒,匕首便深深墨入后心。
林恬兒兀自沒感覺一般,拔出匕首再刺一刀。
血,噴濺到林恬兒臉上,脖頸與衣衫,她沒有擦一下,而是拔出匕首,又補了一刀。
這一刻她只想守住葡萄的秘密,守住她的家。
侯三早已經(jīng)沒了氣息,而她不知疲倦地一下一下刺著,直到手被人用力握住。
宋寧軒雙手按住林恬兒的肩膀,用力晃動,“恬兒,醒醒,醒醒??!”
林恬兒像失去意識的血娃娃,雙眼無神對不上焦距。
宋寧軒刀架在脖子上都不會哭一聲的漢子,這一刻忍不住泛出淚光,“是我沒有保護好你?!?
他將血葫蘆一樣的人緊緊摟抱進懷里,心疼地安撫。
“沒事了,沒事了,我回來了,回來了。”
林恬兒慢慢恢復(fù)意識,看到侯三早已氣絕趴伏在地上,視線落到他被扯斷的殘肢處,“不,寧軒,事情沒有完,他的尸體不能讓人看到?!?
宋寧軒看到侯三的斷臂,眉頭也是一擰,斷裂的肌肉組織,還有獸類明顯的齒痕,如果官府要盤查,確實無法解釋?
馬車內(nèi),葡萄奶聲奶氣地喚了一聲,“娘親,娘親?!?
林恬兒想到葡萄,忙趕回去看他。葡萄這會全身光著,臉上全是眼淚,嘴角上還有血漬,坐在一堆破碎的衣物上面,正哭得傷心。
林恬兒看到他這樣,當(dāng)下心疼不行,拿出帕子擦他的嘴角。
“等著啊,娘親現(xiàn)在給你找衣服?!?
好在她的玉鐲里什么都有,很快便給自己和葡萄各自找了一身衣衫,她用帕子蘸了一把瑤池杯里的手,胡亂給自己臉上的血擦了擦。
給葡萄穿衣服的時候,不住地叮囑,“今天發(fā)生的所有事情你都忘記,你沒有傷人,也沒有變回獸型,記住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