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意梳理著頭發(fā),神色平靜,她和謠木姑姑的看法一樣,還是要再看看,何況真的假的又如何,還能為了這一點小事打破她多年的計劃?
謠木姑姑是她母親的人,當(dāng)年為了磨謠木姑姑的性子一直讓她在外院伺候,可在外院伺候不代表她母親不重視謠木姑姑,陰錯陽差,裴六娘便覺得有恩于謠木姑姑了。.xqikuaiwx
只是現(xiàn)在讓嚴意覺得可笑的是,嚴不予真有意思,如果真等著他幡然醒悟,她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,如今卻想靠這些‘小恩小惠’收買她?
她從來沒指望過依靠他,又怎么會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?
……
“他不見我!他憑什么不見我!”裴六娘再也維持不住表面的鎮(zhèn)定,她的腿竟然跪青了,那些人才放過她:“還有這些飯菜是怎么回事?!才區(qū)區(qū)幾天功夫她們竟然敢如此對我,難道她們忘了,誰捏著她們的月錢!”
謠木不敢說。
裴六娘敏銳的看著她:“怎么回事!發(fā)生了什么!你說怎么回事!”
謠木被夫人逼的沒有辦法:“世……世子收回了您手里的掌家權(quán)……”
“你說什么!”裴六娘頓時慌了,急忙去查點自己鎖對牌的箱子,怎么可能!嚴不予根本沒有來過,她就是確定嚴不予沒有來過才如此放心,她還掌握著這個家里的中饋就不是大事。
裴六娘打開箱子看到對牌的那一刻,瞬間松口氣,還在就好,還在就好。
謠木見狀神色悲傷:“夫人,老爺直接作廢了這些對牌,發(fā)放了新的?!?
裴六娘愣了片刻,瞬間暈了過去。
“夫人!夫人——”
過了很久,裴六娘醒來,臉上柔弱溫和的形象再也維持不?。骸拔乙娢夷?,我要見我爹?!彼仨毾朕k法自救,不能坐以待斃。
“夫人,奴……奴婢現(xiàn)在出不去了……”
裴六娘急忙從床頭摸出一根簪子:“快,要快,讓老爺夫人不要聲張?!苯^對不能讓人知道她和嚴不予不和,否則會有層出不窮的麻煩。
謠木看著手里的簪子,收起:“是?!边@些都是夫人在世時的東西。
……
嚴老夫人又不是老眼昏花,家里鬧成這個樣子,她會一點不知道?長子到底哪根筋搭錯了抬舉那個野丫頭,難道他忘了他一直以來是怎么對那個女兒的,現(xiàn)在又像什么一樣湊上去,養(yǎng)的熟嗎!
嚴老夫人讓人堵了回府的兒子過來,準備教訓(xùn)他一頓:“你這是干什么?要娶人回來的是你,現(xiàn)在又鬧成這個樣子,傳出去多難看?!?
嚴不予將衣袖放下來,輕描淡寫:“只是后宅的一些小事兒。”
“小事!你把當(dāng)家主母關(guān)起來是小事???你是覺得上京城不夠熱鬧上趕著給人遞笑料是不是!當(dāng)初康家那事好看了???”好好的一對夫妻,說散就散了,連個原因都沒有:“她進門的時候我雖然不喜歡她,但這些年她做的還可以,又給你生了兩個孩子,差不多行了?!?
“一個繼室而已?!币才浜途鞯募沂孪嗵岵⒄?!康睿才是死到臨頭不自知,他沒想到字存也會參與其中,他為什么參與其中?還有他與莊嬤嬤之間,有很深的師徒情誼?以前沒有聽說過?
“你現(xiàn)在知道是繼室了?行了,你趕緊收斂一些,別弄的事情沒了轉(zhuǎn)圜的余地。她這些年操持這個家也還可以。”
嚴不予冷哼一聲:“她操持了什么?除了把持五娘的嫁妝,用這些銀兩給了族中人好處,讓她的位置坐的更穩(wěn),她還做了什么?是排除了族中各種隱患,還是將那些作奸犯科的族人都處理了?既然都沒有,怎么算操持這個家?”
真正操持嚴家的是裴尚書——裴五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