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花綠綠的,跟打翻了顏料盤似的。
他忽然伸手,用修長的手指抽出紙巾,又用另一只手端起她的下巴。
江離想要躲閃。
“別動?!?
他的嗓音低沉醇厚,在車?yán)锫犉饋砀哂写判?,又像是有某種魔力,江離不由自主地聽話。
他擦拭的動作算不得溫柔,江離感受到皮膚被搓拽的拉扯感,但依舊一聲不吭。
等把她臉上的濃妝和雨水都擦干凈,才逐漸露出一張清麗的臉。
褪去濃妝艷抹的妝容,她真實的長相其實很淡雅,并不像在酒吧里那般嫵媚庸俗,反而透著一股高級感。
蕭硯之不免多看了幾眼。
江離感覺到他落在自己臉上的視線,但她只是躲閃了一秒,便很快大膽地看了回去。
她是自信的,從來不畏懼任何人的目光。
尤其是此刻。
蕭硯之眼神微微瞇了瞇,眸光中流露出更多的興趣。
他不是沒見過那種刻意逢迎的女人,亦或者是欲迎還拒的虛偽做作,但面前的女人卻十分坦蕩,眼睛里澄澈的沒有一點雜質(zhì)。
就算現(xiàn)在被雨淋濕,尊嚴(yán)掃地,落魄不堪,她也不流露一絲一毫的脆弱。
他覺得很有意思。
就在這時,江離隨身攜帶的手機響了。
蕭硯之內(nèi)心訝異她的手機竟然沒有進水,但還是同意她在車上接電話。
“江離,你死哪兒了?”電話那頭,是丁哥的咆哮和謾罵:“你個賤蹄子,竟然敢放南總鴿子,不想活了是不是!”
江離不以為意,神色甚至說得上是慵懶,像是一只驕傲的孔雀:“丁成卓,我正式通知你,從今天起,老娘不干了。”
電話那頭愣了一秒,忍不住哈哈大笑:“你不干了?誰給你的膽子,今晚往你胸罩里塞名片的那臭小子嗎?”
蕭硯之:……
江離:……
江離表情僵硬一瞬,咳嗽了兩聲緩解尷尬,“反正明天我不會再去你那里上班,從現(xiàn)在起,你被我解雇了?!?
她甚至不等丁成卓更難聽的話說出來,她就立刻掛斷了電話。
明明是解脫了,可她的眼里流露出幾分落寞和無奈。
蕭硯之若無其事的開口:“你看起來不是很開心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