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幽微地晃了一下,人并沒有什么感覺,但蠟燭卻忽而閃了一下。
一瞬間的黑暗,復(fù)又明亮。
他音色在方才的黑暗的瞬間格外啞。
就好像是按捺著什么似的。
讓她的心無端顫了一下。
他又低聲說:“你若是怕我對你做什么,我就睡在地上。萬一你夜里踢被子,我起來給你蓋?!?
安茹心懷疑這又是他的什么以退為進的手段,就像剛成婚那會兒。
但他這回語氣又十分誠懇。
安茹心沒說話。
趙卿玉低低嘆了口氣,道:“茹心,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獸。”
他這句話里受傷的意味十分明顯。
安茹心不覺心一軟:“那好吧?!?
她還以為趙卿玉說躺在床下不過是借口,怎么也會想方設(shè)法上來,誰知他今晚竟然十分老實。
鋪好了床便躺在木板上,等了許久,他都并沒有找借口跟她一起躺到床上。
聽著趙卿玉清淺的呼吸聲,安茹心忽然有些睡不著。
她想起了剛成親那會兒,跟他一起躺在同一張床上的情形。
誰知現(xiàn)在孩子都有了,兩個人卻反而有了距離。
她也不知道為什么,明明是在想他,嘴里卻忽然說:“我入宮的那晚跟虞世清在皇宮里,也是這么睡的。”
趙卿玉掀起眼皮。
“這個時候,你跟我說你跟別的男人是怎么睡的?”
語氣微涼。
安茹心忍不住想笑:“這還不是你自己造的孽?!?
趙卿玉只好閉嘴。
等了片刻他才又說:“知道,那晚仇廣就在你們屋頂上,他要是敢碰你一根手指……”
他頓住。
結(jié)果會是什么,自然十分明顯。
安茹心忍不住問:“那我呢?”
“你什么?”
“我要是真的嫁給別人?!?
他聲音挺淡:“話本子里不是寫了嗎?搶回來?!?
安茹心頓一下。
還有這個意思,是她沒有領(lǐng)悟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