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朝中眾臣皆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。
就在這種略微有些緊張的氛圍下,科舉重開了。
這次由陛下親自出題,巡查力度更是前所有未有,完全斷絕了舞弊的可能。
一月后,殿試之上,虞世清被陛下欽點為狀元。
安茹心看著自家書畫鋪子里虞世清留下的筆墨,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——看來可以大賺一筆了。
等出了鋪子,恰好遠遠地看見虞世清從石橋上一襲紅衣,騎馬而來。
人群沸騰,不少姑娘往他身上扔各色鮮花。
真是翩翩少年郎。
安茹心仿佛透過他看到了幾年前跨馬游街的趙卿玉。
那日趙卿玉穿著狀元服站在她面前時,她雖然挺心動,卻并沒有如今這種澎湃起伏的心緒。
忽然有些遺憾,沒能親眼看到趙卿玉當年熱鬧的游街模樣。
坐在馬上的虞世清表情平靜,卻在一眼看到人群中那一抹鵝黃色時心中倏地一緊,定定地看向那人。
她目光直直落在他身上,卻對他投來的目光視而不見。
更像是——透過他的目光在看另外一個人。
在看誰呢?
趙卿玉么?
馬離她越來越近,人群的聲音也越來越大,幾乎蓋過了所有的聲音。
沒有人知道,從她面前遠遠地經過時,他究竟是怎樣的心情。
縱然再不舍,也只能同她這么擦肩而過。
安茹心神思游離,一心在想趙卿玉,完全沒發(fā)覺虞世清在看她,也沒發(fā)覺虞世清已經走近她,又離她遠了。
直到額頭被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。
趙卿玉的聲音在聒噪的人聲里顯得格外清冷:“看完了嗎?”
安茹心又驚又喜地挽住他胳膊:“你怎么來了?”
趙卿玉面無表情,看她。
安茹心笑道:“我剛才在想你當年游街的時候也這樣嗎?很多姑娘也扔花給你?”
趙卿玉從未在意過此事,也從未炫耀過。